91.故意长[第3页/共3页]
殷长歌恭恭敬敬道,“之前是左公子施针加上几味药丸救治,以应急之法临时将毒压下,说是等师父醒了就得换方剂拔毒,药汁的剂量也是按叮咛来的。”
左卿辞的神情真正冷下来,“不必了,他本身发蠢,旁人何必浪操心机。”
苏璇笑起来,高傲之余亦有深深的惭愧,“阿落长大了,我都不敢想她是如何撑过来,我没教过她多少,还负累她至深,实在愧为人师。”
苏云落望入他的神采,“师娘挺喜好,还求了安然笺,阿卿是收到了不好的动静?”
过了好一阵,苏璇在榻边坐下,“我仿佛睡了一觉,师兄的胡子都这么长,几近像老头子了。”
苏云落忧心起来,“动静递不出去,会不会对侯爷倒霉?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
苏璇等候叶庭醒来已久,至此方松了一口气,见他少有的失态,不免笑起来,垂垂的双眸发潮,半晌才道出一句,“师兄,我返来了。”
左卿辞见她闷闷不乐,才道,“你也不必担忧,他毕竟是苏璇,能单人匹马闯到乘黄面前,行尸也一定何如得了他。”不过金虚真人一行就一定能活着返来了,左卿辞也未几说,免得她又牵挂无关之人。
叶庭现在四十余岁,须发乌黑,端雅持重,涓滴不显老,他任掌教以来受尽尊祟,哪有人敢拿胡子打趣。听他一说,叶庭酸楚之余又觉好笑,情感倒是渐渐松下来,很久才回道,“那不是恰好合了金虚这个道号?你是如何病愈,何时的事?长歌说阿落将你救了,还一向在为你寻药,我便疑钱塘那人是你,可想你醒了定会捎个话,不该消息全无,暗里令人四周探听也寻不到,又怕是空欢乐。我总在想,你不知成了甚么样,还认不认得出师兄,万一真的醒了,会不会怪我当年甚么都没帮上,连你中毒都一无所知,也没好生照顾你门徒,让她一小我在江湖上驰驱,连师门都不肯提。”
叶庭胸口发闷,要唤又唤不出,各色幻变的影子交叠,混乱中青年俄然现出悲意,含泪回身纵去,身影越来越远。
左卿辞曾设想挑动圣女与三名护法内斗,导致血翼神教丧失惨痛,高层几近尽亡,苏云落实在想不通短短一年怎会嬗变至此。
左卿辞打断她的自责,“与你有甚么相干,乘黄揣摩药人已久,就算没有我们,迟早也会弄死敌手爬上教主之位。可惜当初白陌看管不力,给朱厌逃了,不然何愁制不了乘黄。”
苏璇又惭又愧,自知不该,“复醒以后我传闻门派无恙,师兄任了掌教,想看望又怕朝中有人究查,再度扳连师门,是我错了。”
他的脾气发作起来,谁都恨不得刺几句,又道,“你不也想去西南,觉得我看不出?若非你师娘在此,早就扔开我,巴巴去跟随你那师父。”
左卿辞斜了一眼,“怕甚么,归正有你这个好门徒,出事了大不了再去寻十几年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