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所衷[第2页/共2页]

女孩嘴角渗血，容颜灰败失容，仿佛一朵未开放就已要折落的花。

“一点小事都节外生枝，天星门真是一群废料！”何安低声道，每个字都让人不敢忽视，“将尸身弄到白门寨去，不准再出任何岔子，如果让人探出端倪，谁都不消想活。”

但是阮静妍孤傲的守了好久，身心俱衰，神思狼藉而不受控，兀自道，“――我一向很想――再见你――祖母让我忘了――可我――记得，――我喜好你――”

何安轻剔本身的指尖，话语很安静，“总不成两气度领和上百人就这么没了？”

何安不慌稳定，稳稳的回道，“山倾与地动均非人力所能为，紫金山腹有溶洞无数，守山吏言或许是年久垮塌，导致地陷。而追杀许蜜斯的人，部属查了一番，思疑是龙王山四周的白门寨群匪，那些污合之众经常做绑人勒赎的活动。”

何安无谓的抬了一下眉，好像自语，“威宁侯的初次嘱令恰好是这一桩，可惜了，唯有此后再设法获得信重了。”

“深埋的尸身被弟兄们趁夜取出，空中也平回了原样，绝对查不出马脚。”黑衣人游移半晌，弥补了一句，“传闻卫况暗里留了一个女人没杀，带入了王陵里。”

薄景焕心燥如焚，何如并无其他线索，唯有挥了挥手，命人退下去行事。

“长使可有动静？”

阮静妍已是头晕目炫，断断续续的低喃，“――我好喜好――可我好没用――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出去――多好――”

阮静妍低哽了一声，却流不出泪，用尽最后的力量环住他，“――苏璇！苏璇――”

黑衣人的头伏得更低，“暂无消息。”

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大胆到连世家子也视同无物，砍瓜切菜普通斩杀，在金陵百姓听来的确不成思议。有说是阴邪的教派，有说是贩越黑货的团帮，连天子也宣召重臣质询，命令严查此事。但是连日的搜检毫无线索，京兆尹一筹莫展，难以呈报，险要愁白了头。

苏璇的心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忘了礼节，替她拂开狼藉的细发。“奴奴。”

黑衣人盗汗涔涔，伏首而诺。

一番对答固然有理，薄景焕仍不肯信，“若为勒赎，为何是杀人而非掳人。”

黑衣人额上见了汗，“禀主上，弟兄们撤出以后又暗中踩过，沦陷的处所被两座山岳填埋，地形全异，实在没法掘探。”

车夫鞭子一甩，驶过半个城，拐入一条小道，劈面驶来一辆黑帘垂覆的乌辕马车，两窗交叉之时，忽的一个黑衣人翻入，跪地而叩。“拜见少使。”

“醒醒，千万别睡着。”苏璇在身上摸索，想找些东西提住她的精力。分开玄室前他曾抓了一把金银金饰充作暗器，此时独剩一枚白玉镯，放入她掌心道，“忍一忍，我再去寻路，定会带你出去。”

女孩终究展开了睫，斑斓的眼睛惊奇的看着他，仿佛在思疑前一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