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所衷[第1页/共2页]

阮静妍已是头晕目炫，断断续续的低喃，“――我好喜好――可我好没用――如果能――用我的命――换你出去――多好――”

“长使可有动静？”

苏璇见她将近不支，抬手晃了晃，力求让她复苏，“奴奴！”

但是阮静妍孤傲的守了好久，身心俱衰，神思狼藉而不受控，兀自道，“――我一向很想――再见你――祖母让我忘了――可我――记得，――我喜好你――”

阮静妍低哽了一声，却流不出泪，用尽最后的力量环住他，“――苏璇！苏璇――”

阮静妍捏着镯子，迷恋又绝望，嗓子嘶哑得几近说不出话，“――我好喜好――下辈子――我――”

“一点小事都节外生枝，天星门真是一群废料！”何安低声道，每个字都让人不敢忽视，“将尸身弄到白门寨去，不准再出任何岔子，如果让人探出端倪，谁都不消想活。”

薄景焕一击扶手，声音更厉，“莫非追杀许蜜斯的也是树影？紫金山向来承平，何故无端地动。”

苏璇撑起来扶住她，看着女孩衰弱的脸，分裂起翘的嘴唇。她是那样爱哭，悲伤时如泪染梨花，分外让人疼怜，这时却成了一块干枯的焦苔，即将萎落。

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映出空中无数藐小的黑灰，自火焚后的门洞内飘散而出。

山塌以后又有两次地动，想来人在王陵内还活着，除了静待临时也别无他法，何温馨静思考了一会，“比来轰动太大，叮咛下去都藏紧些，谁也不准妄动，几个世家子措置得如何？”

女孩的睫毛动了一下，暴露一点浅笑，“――你叫我啦，必然是在做梦――”

“深埋的尸身被弟兄们趁夜取出，空中也平回了原样，绝对查不出马脚。”黑衣人游移半晌，弥补了一句，“传闻卫况暗里留了一个女人没杀，带入了王陵里。”

女孩终究展开了睫，斑斓的眼睛惊奇的看着他，仿佛在思疑前一刻的错觉。

跪鄙人首的何安平静的回报，“禀侯爷，紫金山入夏封山，如何能够稀有百人堆积，那名巡山小吏我与京兆尹一起问过，自承是受地动惊吓，加上天暮眼昏，错看了树影。”

苏璇的心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忘了礼节，替她拂开狼藉的细发。“奴奴。”

跟着时候悄悄流逝，灭亡如一张网，无形无声的覆下来。

苏璇再忍不住，低头在她渗血的唇上一触，“醒一醒。”

何安无谓的抬了一下眉，好像自语，“威宁侯的初次嘱令恰好是这一桩，可惜了，唯有此后再设法获得信重了。”

何安的话语挑不出半点忽略，“请侯爷稍待，我已着人赴白门寨暗查，稍后必有回报。”

何安辞出去，在侯府门外上了一驾不起眼的马车。

苏璇又一次低下头，悄悄吻了一吻，两只唇一样干裂，带着血的气味。

苏璇将她从十三岁的厄运中带出，这一次再救不了，眼睁睁看她衰竭下去，令他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窒痛，紧紧拥住了她温软的身材。

紫金山龙脉地动，两峰倾塌，朝野俱惊。加上几个世家后辈的无端失落，金陵流言四起，猜忌纷繁。待在山脚的溪滩发明了郑公子的尸首，四周另有奄奄一息的许蜜斯，从她口中得知了事发时的景象，更加颤动。

阮静妍似有一半在梦里，又有一半在飘浮，话语弱如浮尘，“――能和你见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