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燕子矶[第1页/共3页]
叶庭见他的神采,心下已是透亮。
叶庭摇了点头,“一旦奉告朝廷,逆谋者与朝暮阁就会得知有人在暗中挚肘,说不定暗里查出甚么,与其如此,不如让宝藏持续封藏,归正朝廷也不缺这些金银。”
叶庭没想到牵涉如此长远,讶然道,“你就是为她去招惹了长空老祖?”
这份家世实在不小,叶庭捺住讶色饮了一口茶,“连她的家世名号都一清二楚,你倒问得详细。”
江水涤去两人身上的尘渍,阮静妍早已昏倒,连坠江时也未醒,她容颜惨白,长睫紧闭,长长的青丝在水在飘散,好像水中甜睡的神女。苏璇垂怜的托住她,制止呛入江水,顺江飘了一段,天逐步暗了,他寻了一处陡峭的江滩登陆,请渔人雇了马车,趁夜直奔三元观而去。
明知师弟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叶庭岂会容他妄动,一缕指风打上要穴,苏璇顿时转动不得。
苏璇不觉浅笑起来,“她确切运数不大好,这回游山又撞上了凶徒。”
对峙半晌,还是苏璇忍不住,换了一个话题道,“师兄,阿落呢,如何没见着?”
传闻阮静妍无恙,苏璇顿时心头一松,由衷道,“还是师兄思虑精密。”
环顾江崖两岸,苏璇不由一惊,这一带他约略有些印象,仿佛是燕子矶四周。厉王陵的构造竟然如此深远,从紫金山入,至此方出,回望去出来的壁洞已被树丛掩没,看不出半分陈迹,这一带崖山峻峭,难以攀爬,只怕再过百十年也不会有人发觉。
叶庭俄然唇角一勾,笑容非常古怪,“另一则,那就只要——”
脱水还是小事,他身上多处伤口深重,只上过一次药,被灰渍水浸多方搓染,早已腐败不堪,大夫一到处以针刀清脓去创,上药裹扎,疼得苏璇额迸青筋,盗汗如雨,恨不得直接死畴昔。好轻易敷扎结束,叶庭将大夫送出,转头见苏璇在榻上气若游丝。
叶庭这一阵格外煎熬,朝暮阁的人全面撤逃之时,他曾擒下一人逼问,猜出苏璇或许入了陵墓。但是接连数日消息全无,入口的甬道深埋,寻都无从寻起,他日夜难安,急得眼底泛青,忽听道人报苏璇返来,无异于喜从天降。
苏璇晓得师兄心机短长,迟早给问个底掉,不如早些坦白,因而道,“那年她在荆州被花间梼所掳,是我救下来,当时没多问,前阵在金陵偶尔碰上,才知她是琅琊郡主。”
苏璇看出他的不耐,沉默了一会,“师兄放阿落出来吧,至于郡主,师兄不肯费事,无妨让人去阮家在金陵的府邸处知会一声,自有人将她接去照顾。”
苏璇本来光荣本身终究能够放松昏倒,不想上药时又给活活痛醒了。
苏璇到底不安闲,见师兄半晌不语,又道,“此次是我鲁莽了,不该让师兄忧心,不过刚巧撤除卫风和长使,搅了朝暮阁的打算,也算不测之获。”
这位郡主死在墓中倒费事,恰好被苏璇硬救出来,就成了一桩困难。叶庭想得要深远很多,对师弟抬高声道,“你是矫装混入,她倒是在朝暮阁世人面前被带进王陵,一旦送回就成了陵墓中独一的生还者。动静散出,你猜失了两位头领和两朝黄金的朝暮阁会如何反应,更不提另有长使言及的那位手眼通天的朱紫。”
苏璇的确要发恼,怎奈当下唯有一张嘴能动,“那是琅琊王的令媛琅琊郡主!世家蜜斯不比江湖人,师兄怎能这般草率,她在王陵内已经撑不住,再受寒必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