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金石巷的偶遇[第1页/共3页]
“对了!”钱掌柜忽的想起一事,回身对沈砚笑道,“七娘芳辰在蒲月里,想来此次买了很多石料,说不得半年后才气再见。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儿有块上好的洮河石就此时送予七娘,权当贺礼了。”
哄闹声叫几人都吸引了重视力,沈砚也顺势望畴昔。隔壁赌石圈里,内里除了店里坐着解石的玉匠,似另有个蓝衣人,而阿谁非常有压迫感的男人……这会儿看着除了格外高挑些,再没那丝叫她顾忌的骁悍气。
而江南,郓州,莱州,蓬阳,荆南,还陷在缠绵的春雨里。
“……阿杏你看这光彩,赤绿驳杂,莫非是洮河石?”
沈砚由她们玩闹,只跟在钱掌柜身边学辨石。
下回乱起来,还不知何时才有这安闲时候。
几人从速点头。
钱掌柜挑出一块两寸厚的片石递给她,温暖道:“七娘子认一认,这是甚么石材?”
沈砚一面专注听着,一面又深感这些差别实在难以鉴别。何为软,何为硬,只怕在不懂的人眼中毫无辨别。钱掌柜对她倒是未曾藏拙,这两年每逢她出来选料,都耐烦地将这些经历揉碎了教她。
因着江南天时,大理和骠国的翡翠原石倒是流入很多,沈砚的二叔就对赌石这类刺激弄法非常上瘾。沈砚正要转回眼,忽见那人堆里有人似是发觉到她的视野,准准地回望过来。
如许的类似叫沈砚心上被针扎似的一个激灵。她知本身眼中平湖底下是警悟和核阅,那人在仿她。
她不是吝啬之人,但钱掌柜要送她一块洮砚石,还是叫她吃了一惊。洮砚石存世最稀,汇集最难,洮砚之珍,乃至叫仿冒不断,让很多人误觉得洮砚不过如此。她才刚学点外相,可不敢拿洮河石糟蹋。
这么一想,便觉在寺里逛着也没滋味了。沈砚起家道:“吴娘,走罢,我想去金石巷再买几块石头。”
沈砚笑盈盈看着,只她晓得本身压着心跳,大半心神放在了隔壁翡翠铺。却再没在人群中发明阿谁男人的气味,这让她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
阿福也抱着砚匣出来了,沈砚再次和他错开视野,各看各的石头。
伴计阿福跑去烧水泡茶,年逾五十的钱掌柜拿了小锤亲身欢迎。
钱掌柜哈哈笑了两声,“君子也有成人之美,七娘有此心,就等有一天将它凿磨出世,再请老朽来品鉴罢!阿福,去,将我收在柜子里的阿谁砚匣搬过来!”
“公子,我们还赌吗,这运气老是不出翠呀!”圈里有人似在扣问他。
金石巷是个浑称,只因这儿堆积了乌镇诸多金石刻玩铺子,就连原胚石料也有囤货。制砚第一步就是遴选石料,虽说沈砚才入门,当今凿磨甚么都不过练手之作,但她每次都寻机亲身来选料,从不假手别人。
沈砚讶然,忙回绝道:“不成不成,君子不夺人所爱,徒弟且收着收藏罢。”
“好咧,这就来!”
钱掌柜见她清眸淡定,不由摸了摸山羊胡,老怀欣喜,“七娘子惑而不自疑,看来是真学进了很多辨识之术。不错,这是端溪砚石,七娘子心中存疑,应是在为此料是否为老坑种而扭捏对吗?”他见沈砚点头,又拿起一块石料递给她,“七娘再好都雅看,这二者的不同。”
仅仅只是一次对视的瞬息,沈砚和他的目光擦脸而过,两人各自转头,仿若未曾撞见这一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