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衣小厮[第2页/共4页]

青阳推开窗，跳出院中，并起二指在面前一抹，谁知心亮了，面前却没亮，还是极其恍惚，屋外的天下就像一锅黏稠的粥，而他本身则是锅中一粒米。

“破！”

话刚出口，青衣小厮猛地一下关了门，几乎夹住青阳的鼻子，随即听得“嗖”的一声裂风响，西面窗户窜起一道青影，很较着是她等得不耐，又怕青阳进大蜜斯的房间，是以锁了门，单独前去。

青衣小厮脱口而出，又吃紧改口，涨红了一张脸。

“呸，等老爷晓得，大蜜斯早就被狗东西给害了！犹其是阿谁摇扇子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是本领很强么，快推算推算，他们去哪了……”青衣小厮喋喋不休的说着，鼓着腮邦子，眼泪汪汪，却犹自把着门口不让青阳出来，以免污了自家大蜜斯的名声，看来，她极其在乎李锦苏。

月光迷蒙，如雾似幻。

月光便若胡蝶，绕着青光高低翻飞；而那青光则任它飞来乍去，不动如山。很久，青衣小厮何如青阳不得，一个翻身腾空跳到墙角，猫着身子不住喘气。

“呵呵呵，嘻嘻嘻……”却与此时，清澈而奇特的笑声传来。

青阳心下奇特，却还是叫道：“往西！”

提起酒葫芦看了看，自言自语：“莫非，真得强来？”

青阳侧耳一辩，是李锦苏阁楼的方向。

“保护，往西的路上，一起躺着保护……”青阳心中五味陈杂，难怪她停在这里等他，本来是怕追错了方向。

不是幻镜便是阵法！

她这一嚷，青阳心头也乱，提起酒葫芦，闭着眼睛饮了一口，睁眼之时，敞亮如雪，放眼一看，指着西面，说道：“往西！”

青阳怔了一怔。

青阳神目如炬，拉着小女孩的手，暗觉股股幽冷之气贯入胸中，汇出神海，令民气眼敞开，万事万物秋毫毕现，偶有浮光掠影飘来冉去，而鼻间仿佛也嗅得缕缕暗香，那是李锦苏的味道。

酒葫没有答复他，一缕酒香却悄悄钻来，青阳皱着鼻子用力一嗅，顿觉七万八千个毛孔齐齐颤抖，浑身高低舒泰非常。

青衣小厮死死的盯着青阳，一字字道：“你没故意跳！”

月洒如瀑。

探手出窗，不见五指。

她的手极小，未及青阳的手一半大，冰冷冰冷。

李家是大户人家，绣楼总计三层，内里铺着百花苇席，装潢极其富丽，但青阳却偶然打量，缓慢的窜到三楼，正欲排闼。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从中探出一对羊角辫：“大蜜斯不在，必定出事了！”

青阳目不见物，却也不惧，闭着眼睛抱元守一，警戒着暗中偷袭。而暗中那人也看不见，猫着身子趴在地上，高举的右手擒着一柄奇特的兵器，近似钩镰，却更像弯月，左手则伏在腰间，按着一壶酒。

李盛怀一走，青阳便爬到床上打坐，想要平心静气，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李盛怀是想褪煞还是凝煞，他也拿不准，但他却必须得救李家的两位蜜斯，因为这是已故亡师的遗命。如果李盛怀决意凝煞，又该如何办？莫非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庄园外，再无指引之物。

青衣小厮仰着脖子尖叫，下认识的将那钩月型的兵器护在胸前。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阴阳化五行，五行凝煞气，这煞气如果得了灵，便滋长为异物，此中有一类藏匿山中，专喜以幻镜魅惑世人，官方称其为山鬼。青阳山里便有一只，青阳整天带着狗在山里闲逛，天然见过，只不过，那只小山鬼生性纯良，躲在深山老林里，向来未曾害人，要不然，二爷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