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衣小厮[第1页/共4页]

“碰！”

李盛怀一走，青阳便爬到床上打坐，想要平心静气，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李盛怀是想褪煞还是凝煞，他也拿不准，但他却必须得救李家的两位蜜斯，因为这是已故亡师的遗命。如果李盛怀决意凝煞，又该如何办？莫非要，牛不喝水强按头？

青阳从她的头顶看畴昔，只见室内不大，桌上烛火犹燃，悄悄透着清微香气，绣榻上被襦庞杂，床边有一只粉底蓝边绣花鞋，一只猫正卧于其上喵喵叫，李锦苏却不在此中，明显已被人截走！此时，静下来细细一想，暗觉此事透着诸多诡异，便道：“此事，该当奉告李老爷子，请老爷子速作定夺！”

青衣小厮用身子堵着门口，撅嘴道：“看甚么看，我嗖的一下，就上来了！这是大蜜斯的内室，外人勿进！”

便在此时，一道半弦月光轻飘飘的斩向青阳，来得极慢却让人无处可藏，且披发着阴冷森寒如冰针雪剑，刺得人神魂生疼。青阳心中微惊，横起酒葫芦顺手一格。青光疾闪，与半弦月光蓦地相接，光芒骤放骤缩之时，那月光好似不敌，打了个转，一闪即逝，藏匿在阵法中。

月洒如瀑。

酒是好酒，但绝非本身葫芦里的酒，侧身一看，只见桌上烛火摇摆，有风从窗缝处溜出去，如有若无的酒香也随之而来。

“幻镜？”

庄园外，再无指引之物。

临走，那酒鬼还不忘捎上几坛，说是要去献给天子老儿。自那今后，这杂粮液便身价倍增，令媛可贵一购，平常人别说喝上两口，便是闻上一闻也是可贵。青阳自打有影象起，便最是好酒，也曾摸到姚家门口偷偷嗅酒，成果让姚家的几条狗给一向追到山里，幸亏自家老狗神勇，要不然结果难料。

“嘻嘻，奴家等了半宿，先生总算来了……”

青衣小厮骂道：“呸，你不是神仙吗？却不会飞！”

青阳矗立在院中，身上灰白长衫无风泛动，手里捉着两个酒葫芦，一青一黄。黄色的已经被他揭开，酒气四溢，恰是《姚子雪曲》。也不知是饮了酒，还是因为强行破阵，神采微红。

青阳心下奇特，却还是叫道：“往西！”

在他笑声中，青衣小厮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垂垂与胸口贴在了一起，心中羞怒欲狂，乌黑如墨的眼睛不住闪动，玄色的瞳孔一点点褪去，直至浑白如玉，身材颤抖不休，渐渐的裂开了嘴，鲜明一对小尖牙。

这时，青阳的声声响起：“定！”

半月如弦，印于苍穹，她便似一尾青蝶，而青阳则若一只灰鹤，双双飞出了李家庄园。

青阳谛视着她，不为所动。

月光便若胡蝶，绕着青光高低翻飞；而那青光则任它飞来乍去，不动如山。很久，青衣小厮何如青阳不得，一个翻身腾空跳到墙角，猫着身子不住喘气。

李家是大户人家，绣楼总计三层，内里铺着百花苇席，装潢极其富丽，但青阳却偶然打量，缓慢的窜到三楼，正欲排闼。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从中探出一对羊角辫：“大蜜斯不在，必定出事了！”

“本来如此，还当你真是神仙呢！”

《姚子雪曲》别名杂粮液，以五谷杂粮酿就。前朝有个酒鬼大墨客路过青阳镇饮了这酒，一向醉了三天，酒醒后诗兴大发，当场便翘起大拇指，赋诗一首：胜绝惊身老，情忘发兴奇；座从歌妓密，乐任主报酬；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楼高欲愁思，横笛未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