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螳螂与蝉[第3页/共4页]

墓道中，白思幽幽醒过来，四下里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白想不在身边，她有些惊骇，悄悄的唤着。

幽森的古墓中，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白乘风，你也是天阴火脉，正适奴家炼尸……”

“叮铃铃……”

“白思别偷懒了，至公子会活力的！快出……”

放下噬心蛙，捧起一把火辰砂，渐渐洒在李锦苏身上，胸部，小腹，耻部，大腿，说道：“此物极贵，百年可贵一见，别华侈。”说完，见手指间犹有残留，眉头一皱，伸向李锦苏的隐密之处，欲在那边擦拭洁净。

转头一看，白思不见了。

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脱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当时，我们再亲热。”

蟾蜍鼓着腮，渐渐靠近。

“碰！”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发挥，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仓促间也看不出端倪，顺手揣在怀里。

“哼，天已经快亮了！”白思仍不肯认输。

李锦苏秀目圆瞪，眼神若刀，恨不得当即死去，却又好不甘心，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

“天阴血尸……”

“未能如你所愿！”

白想决计抬高的喊声嘎但是止，面前呈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白想辩白道：“快亮但没亮，另有大半个时候呢，别偷懒了，快敲锣，我感受有阴魂靠近！”

天微明，白雾茫茫，四野冷僻。

“糟啦，必定要挨骂。”

方一出墓，一声鸡啼天拂晓，青阳来到李树下，青衣小厮却已不见。

现在，前庭巷道中，名唤白想的男童走在前面，左手提着一盏青铜雁鱼灯，右手拿着摄魂铃，边走边摇。名叫白思的女童跟在前面，手里拿着一面小锣鼓，不断的敲。

白乘风的手极白，手指尖倒是乌黑的，每动一下便似挑出一缕黑烟，在他的面前置放着诸多金碟，碟子内盛着的物事各不不异，有火辰砂，也有阴鬼土，有死物，也有活物。

见得此景，青阳肝火冲天，反手一掌将白乘风的脖子拍断，然后把他的脑袋一脚踢飞。喘了两口气，闭上眼睛，缓慢的脱下长衫往李锦苏身上一罩，这才悄悄的捧起她，心中怒意犹自难平。

“爹，爹爹……”

冷凛的声声响在墓道中，灰红色的长衫一闪即逝。

“别叫，别叫，灵魂有甚么好怕的。”白想惶恐欲死，捂着白思的嘴，本身却颤抖如筛，半晌，镇了镇神，轻声道：“至公子死了，仇家必定便在佐近，我们该如何办？”

“铛！”

“白想，白想……”

两天前，俩个孺子来到这里，一把火将原墓主烧了个洁净，又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纸，在墓室的东南西北四角胡乱张贴。

白乘风神情安静，对李锦苏的滔天恨意视若无睹，炼制血尸，活人暮气当然首要，但这临死前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却关乎炼成后的成色，半点也不敢粗心。

青阳暗觉脖子湿湿的，晓得她在抽泣，暗忖：‘李大蜜斯生来娇贵，又是黄花大闺女，遭了这场罪，难怪她哭得这般短长，救人，当救到底！’便哑着喉咙，学着李盛怀的声音：“苏儿，闭眼，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