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螳螂与蝉[第2页/共4页]
白乘风的灵魂见青阳收了人皮纸,竟然从阴隐里吃紧的飘出来,飘到一半又惊骇,缩了归去。
经得他们这一拆腾,墓室里空空荡荡,墓室外鬼气森森,便是在明白日,路过的行人也惊觉毛骨悚然,因而这本已偏僻的处所愈发冷僻,连狗都不来。
墓的原仆人已不成考,现在的仆人姓白。
白乘风的手极白,手指尖倒是乌黑的,每动一下便似挑出一缕黑烟,在他的面前置放着诸多金碟,碟子内盛着的物事各不不异,有火辰砂,也有阴鬼土,有死物,也有活物。
“铛!”
“碰!”
白想摇了下铃铛,又侧起耳朵听了听,转头道:“谨慎让至公子闻声,这回至公子得了个好宝贝,如果炼成了天阴血尸,便不消惊骇老爷了,我们便能够回湘西了。”
“你放心,没人会来救你。这是一个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你的阿爹,李老爷子想要借世人之力凝煞,再图别人;徐姬想要独吞宝贝,几位螳螂暗中窥测也有所图,但我却只想要你。”
耳畔,李锦苏的呼吸越来越软,仿佛睡着了,青阳心中一松,睡着了也好,免得稍后尴尬。
“仿佛有恶鬼!”白思答。
“你醒了?”
青阳瞋目充血,浑身衣衫转动如泼,冷冷的看了一眼白乘风,面前活不成了,也懒得管他,一个腾挪跳到祭台上,正欲伸手,却顿在半空。
两天前,俩个孺子来到这里,一把火将原墓主烧了个洁净,又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符纸,在墓室的东南西北四角胡乱张贴。
李锦苏额间豆汗如滚溪,再也忍不住了,晕死畴昔。
……
“至公子,你威风够了,也该轮到我白想了!”白想满不在乎的一挥扇,将白乘电扇得几乎当场散掉。
“至公子……”
放下噬心蛙,捧起一把火辰砂,渐渐洒在李锦苏身上,胸部,小腹,耻部,大腿,说道:“此物极贵,百年可贵一见,别华侈。”说完,见手指间犹有残留,眉头一皱,伸向李锦苏的隐密之处,欲在那边擦拭洁净。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叮铃铃……”
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脱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当时,我们再亲热。”
没人回应。
“青,青阳,怎,如何能够……”白乘风按着胸口血洞,不敢信赖的看着面前之人。
“孽障!!”
此尸虽不具灵,也不具魂,但炼成以后,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端的了得。是以,白家从下九流,一跃成为江湖中的王谢。不过,却也因盗尸而惹人白眼,是以,便有了湘西贼一说。
白乘风神情安静,对李锦苏的滔天恨意视若无睹,炼制血尸,活人暮气当然首要,但这临死前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却关乎炼成后的成色,半点也不敢粗心。
“啊,鬼!”白思指着白乘风的灵魂惊叫。
本来是白思。
李锦苏皱着眉头,眼睛紧闭。
“哈哈,比及天亮,我们就回湘西咯……”
唯,白乘风例外。
这是一座古墓。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俄然动了一动。
蟾蜍鼓着腮,渐渐靠近。
两具铁尸蹲在他的身边,都是斑斓妖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