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湿蓝眼睛[第1页/共4页]
“……”
浴巾吸饱了水液,洇湿重坠,黏连皮肤。她拢了拢潮结的头发,干脆将浴巾解开。
比体温稍凉的水泼了一头一脸。
堵截电源,灌音笔被扔回原位。
不像是做.爱,倒像畅快淋漓地厮打了一场。
她有保持记录的风俗,大容量灌音笔二十四小时开着,每周清算一次音频。
“返来干吗?”
思路被一声打断,裴芮回过神,“我拿去烘干。”
“……你剪短了头发,很都雅。……”这是凌晨他来拍门时说的第一句话。
来到盥洗台前,裴芮表情颇佳,掬起捧冷水抹了把脸,对着镜子打量本身。
他又抬了抬左手提着的笼屉。
他们或许不像她想得那么“素不了解”。
尹伊格把花洒归位,伸手拧水阀。
没动静。
嘴角莫名滚过热意,她伸出舌尖缓慢舔了一下。
阳光紧一下慢一下,来回揉搓着薄红眼皮。
灌音笔通体金属漆质,顶端闪着针孔大小的红光。
“还是留着吧。”
她独自哈腰,搜索疏松枯燥的纯棉衣物。脊背光亮滑顺,弓成柔嫩的弧形。
“脱呀。”她拉起裙身,裹住身材,一侧的肩带还耷拉着。
“都湿透了,你也脱下来吧。”裴芮说着松开手,浴巾蓦地散落脚边,“感冒不好受。”
她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滴水。
尹伊格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脸上的神采很不活泛,眉头好久才伸展开,随即唇边开端出现浅笑。
“裴芮。”他唇间翕合,收回的喉音轻微至极,近乎不成耳闻,“……芮芮。”
他身上稀少漫衍着几片伤疤,看起来获得过完整专业的应急措置,规复得不错,也不算惹眼,很难分清是枪伤、刀伤还是烧伤,又或许三者兼备。
正筹办穿戴整齐去找乘务员,门俄然被从外翻开。
才摆脱他的胶葛,她就遇见伊格。
尹伊格沉默着,嘴唇在颤栗。
房门刚开了道缝,她耳背忽而扑上滚热的声气。
笼屉放到桌上,尹伊格沉着答:“给你买了早餐。”
“对。如果锁了门,我就进不来了――你说是么?”
裴芮作出决定。想按停播放,却不慎触到后退键。
三年前她因伤返国,顾北柯衣不解带在病床边日夜伴随。开初裴芮还非常打动,也接管了他自称为她未婚夫的一番说辞。但是朝夕相处之间,这份打动渐渐沉淀,转化成一种很奥妙的感受。
“裤子也脱么?”他手心按住腰带。
伸脱手,又缩返来。
尹伊格略作停顿,不知想到了甚么,喉结微不成见地动了一下:“好。……跟我一起?”
裴芮双腿踩进一条长裙,挺腰站直,发明他还一动不动。
那张两寸白底证件照里,她还留着长发。
她扒开面前*的一绺头发:“……你也不晓得躲一下。”
瞳孔里隐蔽地描画着一簇烈火,线条纷繁缠杂,色采鲜辣交绕,激烈的对比刺激人眼,如同太阳大要逶迤的一个影子。
撤除这藐小的瑕疵,他的骨骼坚密,肌肉均匀,紧窄腰间有两道深凹腹线,上方斜着一块晕青纹身。
用手背掩住微肿的双目,裴芮满脸疲惫和疲劳,满身高低却有种奇特的轻松。她发觉本身正伸直在单人床最内侧,肩头紧贴墙面,腰背被毛毯缠裹着。
餐车限时段售卖的薄皮小笼包,闻味道竟然还是最受她喜爱的葱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