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跨国列车与艳遇[第3页/共4页]
是的,甲士。
“我叫裴芮。”她偏过甚,眼神直白。
男人皮肤沁凉,唇舌却烘热,氤氲着淡而醺甜的酒气,慢条斯理缠住她的舌头。又着力朝内压,细致舔洗齿根,力道和顺得不成思议。
“我确切该带酒来。”男人作势要回击开门,“等我五分钟。”
对他的无动于衷没甚么反应,裴芮动脱手指,哗然一声擦响,洋火顶端闪起藐小的焰光。
仿佛缺失了别的一方,相互都不再完整。
“尹伊格。”某一个特别的时候,他以近乎于感喟的声音低低道,“我叫伊格。”
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洋火盒,裴芮倏忽眨眼笑了,独自去他劈面坐下。
裴芮不由得留意到这个行动。“渴了?”她说着话,唇隙开开合合,散碎的星火细屑摆脱烟卷,燃烧着流落脚边,“我这里没甚么喝的,你应当带你的酒来。”
裴芮笑了一笑,顺手把燃熄的烟蒂抛进渣滓桶。
残夜尚未褪去,统统都堕入沉眠,复苏的只要脚下这列火车,另有裴芮与他。
男人浑身一震。
捏着止痛片的塑料包装,指间稍一使力,就传来咯吱嘁嚓的响。裴芮垂目定了半晌,把空袋子丢开,转脸走到门边揿亮顶灯。
除却男人短促浊重的喘气,这是一片深色沉寂中仅存的、有朝气的声音。
凌晨四点,裴芮头痛欲裂。
“……”
直到此时,裴芮才得以打量男人的模样。
俄然就有些兴意阑珊,她肩头微微隆耸起来,一言不建议身回房。关上包厢的门,才认识到手里还握有他的洋火盒。
他略微抬眼,瞳孔突然狠恶收缩,目光抖了几下,终究垂定于她的眉眼之间,将她完整收盖在内里。
他低敛双目,用黑蓝的眼将她望住,舌尖浅浅探出来,舔了舔冒着热气的唇面。
光影暗淡低垂,裴芮看不清他脸上的神采,只晓得他将手举到唇边,然后是轻微绵长的呼气声。
她颠末餐车,进了二等车厢,反倒略微和缓了一些。手指冻得僵白,相互交叉起来,来回揉搓指尖,倏然便闻到烈酒蒸发的湿浓气味。
外套被剥离,紧接着是宽散垂坠的睡袍,掉到脚边塌成一圈。
之前他的俄语一字一句,发音坚固隔阂,含有饱满的锐度和力量,如同裹着冰茬的钢刀插.进一壶沸酒。这回提及中文来,却显得连贯温和,另有点呢哝似的黏牙。
看清那片焦蜷地裹着烟嘴的薄荷叶,男人较着怔忡一瞬。
“既然不是为了洋火盒,那就……”裴芮侧过身,让出一条通路,“留下来聊谈天吧。”
过了半晌,掌心带着潮暖,贴上她光滑的腿侧,沿圆润弧线向内游走。
她咬着嘴唇摇了点头,然后他便伏低上身,温腻的体表与她相贴。
薄荷叶能够让齿舌清冷,更可贵的是能耽误烟草的余味。不知从何时起,这对她而言成了知识。
但是与平常的甲士分歧,他看上去没甚么精力,乃至整小我都是倦怠而惨白的。那是种不敷净透的白,跟双眼一样影沉沉,如同蒙了一层冰雾。
男人一步进了包厢,门在身后再度合严。他也不往前走,肩胛就势顶压上门板,下颌略微抬起,隔着半步之遥迎向房中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