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跨国列车与艳遇[第2页/共4页]
过了半晌,掌心带着潮暖,贴上她光滑的腿侧,沿圆润弧线向内游走。
过道中心的男人也是一样。
这股气味对她而言并不算陌生。
他咬字安闲清楚,每个音节都发得绵长又饱满,“但我们有比谈天更好的事能够做。”
一整天没通风,氛围闷窒几近停止活动,喉咙痒热肿胀起来,每一口呼吸都很拥堵。她翻开门,深长地抽一口气,可贵感遭到精密的凉润,渐渐浸满肺叶,将情感里躁动的褶纹全数抚平。
裴芮悠长地平视他的眼睛。那一层绒长睫毛被眉骨压着,仿佛本身也带有重量,直条条往下坠。眸子只要底端暴露一半,酝酿着沉默的睡意。剥去那团睡意,瞳膜实在蓝得发黑,内里浮浮绰绰倒映她的影子。
必定是闲出来的,裴芮暗自下定结论。
“既然不是为了洋火盒,那就……”裴芮侧过身,让出一条通路,“留下来聊谈天吧。”
“早晨好。”她自男人背后趋近,持烟的那只手绕到他眼下,另一手点点他挺拓的肩面,稍碰即离,“能借个火么?”
男人皮肤沁凉,唇舌却烘热,氤氲着淡而醺甜的酒气,慢条斯理缠住她的舌头。又着力朝内压,细致舔洗齿根,力道和顺得不成思议。
俄然就有些兴意阑珊,她肩头微微隆耸起来,一言不建议身回房。关上包厢的门,才认识到手里还握有他的洋火盒。
是的,甲士。
裴芮嗤地掀了掀嘴角,正待发声,一口辛辣烟气先漫了出来,比嗓音早一步离开喉咙。
半靠在门边透气,裴芮忽而发觉本身没燃烧。
另有很轻微的、硬质鞋底踩过地毯的动静,由远至近,最后消逝在她门前。
一刹时就平空起了动机,想再去看一眼阿谁奇特的人。
仿佛缺失了别的一方,相互都不再完整。
薄荷叶能够让齿舌清冷,更可贵的是能耽误烟草的余味。不知从何时起,这对她而言成了知识。
“哦……”她发不出完整音节,在这个凌晨非常的敏.感,那么热,那么渴,思虑和回应的才气都被驱离。
窗口通亮的处所,裸.露一小块廓形的光。一个男人逆光坐着,手边是敞口的透明高酒瓶,指节修整,略微蜷屈,在她无声的谛视下,扣住了细窄的瓶口。
裴芮退了半步,伸手拉开门。触目所及是一截手腕,稳定地悬停半空,明显还没来得及着力。
“不是另有更好的事要做么?”
“……”
“我不是为了洋火盒才过来的。”不等她说话,他已经轻声道。明显背着光,眼神却格外亮。
裴芮从未想过,她的身材竟然会跟一个火车上偶遇的陌生人如此符合。他们顺理成章地拥抱亲吻,肌肤湿热相互擦蹭,满身每一根线条都完美地致密胶着。
除却男人短促浊重的喘气,这是一片深色沉寂中仅存的、有朝气的声音。
“我确切该带酒来。”男人作势要回击开门,“等我五分钟。”
用的是糟糕的俄语。
满脸都是干枯有趣的一种燥郁。
裴芮模糊记得,本身当初在战地作报导,耐久和甲士打交道。她忘了一些事,唯独还保有灵敏的直觉――
他无疑相称漂亮,漂亮到让人落空抉剔的力量。头发乌黑稠密,两侧都很划一,独一额发软垂在眉毛上方。因为眉骨高而凸起,眼窝就陷得非常深――是属于异域的、她不太熟谙的通俗。左眉折角处斜劈一个断口,细心看来像块伤疤,形状短而窄,将皮肤微微地撑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