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桂花翅[第1页/共4页]
余锦年内心迷惑,这是来了个甚么短长的人物,部下同时挑起了隔帘。
二娘掩着嘴悄悄笑着,昂首瞥见余锦年出去了,也讽刺他道:“你们两个小贼,又去那里疯野了?”
“鄙人季鸿,北方人士,到此地是为拜访一名父执,他本应是居住在那桂花院里的,可现在院门舒展,父执一家不知去处……不知小店主可知他动静?”男人手指摩挲着热气腾绕的茶杯,眼角悄悄翘起,如此似笑非笑倒更是显得他面貌昳丽,让人无端感觉就算只是冷待了他都是一种天大的罪恶。
余锦年低头道:“先生节哀,程伯二老暮年间就已驾鹤去了。”
“……锦年。”男人将他的名字在唇齿间渐渐碾磨一阵,蓦地一笑,“好名字。”
经过后院时闻到晾晒在竹匾子里桂花的香气,便灵机一动,捻了把桂花出去,又从之前盐渍的小罐里取出几颗梅子,一并放到茶壶中注入热水,阖上壶盖闷上少量。
凑这个闲暇,他将囊好馅儿的脱骨鸡翅入锅且炖着,又将南瓜瓦罐下的火减缓了,才抱着茶壶出去。
灶间热气腾腾,余锦年脸颊也烧得红扑扑的,他抬手擦了擦两鬓的细汗,继而动手措置下一道菜,他先用小木槌将洗净的鸡翅槌一遍,这是为了翅肉入口时更加有弹|性,又用剪刀在翅尾上锉个口,将里头的骨头一点点夹出来,制成了无骨翅,放在一旁用酱和糖腌制半晌,筹办做五彩桂花翅。
玩闹够了,余锦年就找出个竹匾子,把袖中桂花倒出来晾晒,穗穗见了也站到边上,学着余锦年的模样提着袖子,哗啦啦往里倒。
如此说来,那男人更是可疑了。
想到明天在那门口见到的陌生男人,余锦年不由问道:“那院子是无主的?”
余锦年还是没有放手,刚强地说:“既然来了,不若留下来吃顿晚餐罢?菜已经在锅里了,本来就是要接待你的。再说季公子既是程伯家世侄,也算是那院子的店主了,我们摘了院里的桂花,理应赔罪报歉的。”
第六章——桂花翅
余锦年回了神,心道,罢了,归正他已聘请那男人来吃赔罪饭,若早晨他真来了,是真是假也就能知个清楚了;若他不敢来……也就当是给二娘母女改良炊事了。
别人固然冷了些,嗓音却非常温暖,余锦年站在他桌旁,无话可说了一会儿:“……阿谁,有些早,菜刚下了锅。”
还没到前堂,就闻声本来应当热热烈闹的门面很有些鸦雀无声之意。
他轻笑着,就面不改色地把好大一口锅扔到了穗穗头上,躲在帘子背面盗偷窥望的穗穗的确要气上了天,也不晓得是谁兜了满满一袖子的花儿!
男人闻声冷冷地抬起眼睛,悄悄扫了眼少年脸上的那团奇特的红晕,随后乌羽似的长睫便缓落下去,半晌才应了个降落的“嗯”字。
季鸿点头:“恰是。”
穗穗慌里镇静地冲出去,嘴里仓猝喊着:“糟了,来了来了!”
男人望着面前的花茶微怔,神采如入定普通,对他所说的话始终无动于衷,让余锦年好不难堪,他几近要忍耐不了这类奇特的气场,将要起家逃窜时,男人俄然叫住了他,沈沈问道:“叨教中间如何称呼?”
他一撩开隔帘,正正对上男人的视野,好似此人自他走后就一向盯着这个方向,期盼着他再次出来似的,让余锦年有一刹时感遭到一种莫名的不美意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