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原道训[第6页/共7页]

贪饕多欲之人，漠昏于势利，诱慕于名位，冀以过人之智植于高世，则精力日

水居窟穴。禽兽有芄，群众有室，陆处宜牛马，舟行宜多水，匈奴出秽裘，于、越

以是俯仰于世人而与俗交者也。故牛岐蹄而戴角，马被髦而全足者，天也；络马

夫临江而钓，旷日而不能盈罗，虽有钩箴芒距、微纶芳饵，加上以詹何、娟

夫无形者，物之大祖也；无音者，声之大宗也。其子为光，其孙为水。皆生

不易天然也；所谓无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

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外洋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财宝者万

便涉游；短袂攘卷，以便刺舟；因之也。雁门之北，北狄不谷食，贱长贵壮，俗

夫建钟鼓，列管弦，席旃茵，傅旄象，耳听朝歌北鄙靡靡之乐，齐靡曼之色，

授无形；原流泉氵孛，冲而徐盈；地痞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六合，横

以毛而弥远，久淫而不还，形闭中距，则神无由入矣。是以天下时有盲妄自失

听之不闻其声，循之不得其身；无形而无形生焉，无声而五音鸣焉，有趣而五味

无有，入于无间。吾是以知有为之无益。”

存。万物之总，皆阅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门。其动无形，窜改若神；其行无

丈夫恬然无思。淡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

音之数不过五，而五音之变，不成胜听也；味之和不过五，而五味之化，不成胜

如有所诱慕，解车休马，罢酒彻乐，而心俄然，如有所丧，欣然如有所亡也。是

己者，其力不成量。故兵强则灭，木强则折，革固则裂，齿坚于舌而先之弊。是

营，不得斯须平。察其以是，不得其形，而日以伤生，失其得者也。是故内不得

而在于我，不在于人而在于我身，身得则万物备矣！彻于心术之论，则嗜欲好憎

纯粹朴实，质直皓白，未始有与杂糅者也。所谓人者，偶差智故，曲巧诈伪，

吾所谓得者，性命之情处其所安也。夫性命者，与形俱出其宗。形备而性命

若浊。浊而徐清，冲而徐盈。澹兮其若深渊，泛兮其若浮云；若无而有，若亡而

公。约其所守，寡其所求，去其诱慕，除其嗜欲，损其思虑。约其所守则察，寡

繁用者，非致远之术也。离朱之明，察箴末于百步以外，不能见渊中之鱼；师旷

以其无争于万物也。故莫敢与之争。

何则？不以内乐外，而以外乐内。乐作而喜，曲终而悲。悲喜转而相生，精力乱

故心不忧乐，德之至也；通而稳定。静之至也；嗜欲不载，虚之至也；无所好憎，

而不先。荏弱以静，舒安以定，攻大靡坚，莫能与之争。

富、劳役失其志德者也。故夫乌之哑哑。鹊之，岂尝为寒暑、燥湿变其声哉！

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因而民人被发文身，以像鳞虫；短绻不绔，以

摇，远而不劳，四支不动，聪明不损，而知八九野之形埒者，何也？执道要之

莫能害之。是故欲刚者，必以柔守之；欲强者，必以弱保之。积于柔则刚，积于

所谓乐者，岂必处京台、章华，游云梦、沙丘，耳听《九韶》、《六莹》，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