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原道训[第3页/共7页]

入死，自无庶有，自有庶无而为衰贱矣！是故平静者，德之至也；而荏弱者，

是故不道之道，莽乎大哉！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徒裸国，纳肃慎，未发号施令

大道而任小数，无以异于使蟹捕鼠，蟾诸捕蚤，不敷以禁奸塞邪，乱乃逾滋。

便涉游；短袂攘卷，以便刺舟；因之也。雁门之北，北狄不谷食，贱长贵壮，俗

迹，常后而先。是故至人之治也，掩其聪明，灭其文章，依道废智，与民同出于

虑平，筋力劲强。耳目聪明；疏达而不悖，固执而不贵，无所大过而无所不逮。

所谓乐者，岂必处京台、章华，游云梦、沙丘，耳听《九韶》、《六莹》，口味

天下者，以其淖溺光滑也。故老聃之言曰：“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出于

不得不成。大包群生，而无好憎；泽及支蛲。而不求报；富赡天下而不既，德

无不治也。所谓有为者，不先物为也；所谓无不为者，因物之所为。所谓无治者，

所不在。是故贵虚者，以毫末为宅也。

于中，禀授于外而以自饰也。不浸于肌肤，不浃于骨髓，不留于心志，不滞于五

听之不闻其声，循之不得其身；无形而无形生焉，无声而五音鸣焉，有趣而五味

己者，其力不成量。故兵强则灭，木强则折，革固则裂，齿坚于舌而先之弊。是

者孕育，草木繁华。鸟兽卵胎；莫见其为者，而功既成矣。秋风下霜，倒生伤害，

平之至也；不与物散，粹之至也。能此五者，则通于神明；通于神明者，得其内

不成与语大，拘于隘也；夏虫不成与语寒，笃于时也；曲士不成与语至道，拘于

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因而民人被发文身，以像鳞虫；短绻不绔，以

如有所诱慕，解车休马，罢酒彻乐，而心俄然，如有所丧，欣然如有所亡也。是

钓于河边，期年而渔者争处湍濑，以曲隈深潭相予。当此之时，口不设言，手不

道之要也；虚无恬愉者，万物之用也。寂然应感，殷然反本，则沦于无形矣。所

之，得在时，不在争；治在道，不在圣。土处下，不在高，故安而不危；水下贱，

尚力量；人不驰弓，马不解勒；便之也。故禹之裸国。解衣而入，衣带而出；因

摇，远而不劳，四支不动，聪明不损，而知八九野之形埒者，何也？执道要之

授无形；原流泉氵孛，冲而徐盈；地痞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六合，横

之则废，气不当其所充而用之则泄，神非其所宜而行之则昧。此三者，不成不慎

而移风易俗者，其唯心行者乎？法度科罚，何足乃至之也！是故贤人内修其本，

此观之，万物固以天然。贤人又何事焉？

不成究也，秉其要归之趣。夫镜水之与形接也，不设智故，而周遭曲直弗能逃也。

夫形者，生之所也；气者，生之元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

以其无争于万物也。故莫敢与之争。

夫无形者，物之大祖也；无音者，声之大宗也。其子为光，其孙为水。皆生

矣。是故贤人令人各处其位，守其职，而不得相干也。故夫形者非其所安也而处

是故夫得道已定，而不待万物之推移也。非以一时之窜改而定吾以是得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