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漫漫长夜[第2页/共5页]
院中很温馨,厨房里也是黑的,说要煮咸菜面的人,早不知去了那边。
云倚风道:“是吗。”
近百招后,季燕然看准一个空档,身若猎鹞爬升。
“不必了。”季燕然手间一错,一枚碎裂的银镖堪堪钉上房柱,如鹰双目紧紧盯着暮成雪,眸底杀气伸展,“这是我刚才在院内捡到的。”
他紧追几步,重重一把推开厚门。
“你先前不是已经去西暖阁中找过了吗?别说舍利,连值钱的珍珠也没一颗。”云倚风系好腰带,昂首道,“何况我是江湖中人,又不归你这王爷管,大梁国运昌隆与否――喂!”
究竟是谁?
“会死的,真的会死!”
天光淡淡。
天下重归沉寂,像是连风都停了,剩下的,只要金焕粗重的喘气声。
胸口两处大穴被封,虽刺痛麻痹,但若能忍着强交运功,也不是不能冲开。
季燕然转成分开卧房。
“别杀我。”
打头的人是岳名威。
在突如其来的死寂沉默里,云倚风右手不自发地一握,很快就认识到了甚么。
这疑问催他骨寒,也催他复苏,痛苦而又惊骇地转过身,却只看到一片茫茫飞雪。
热流冲刷过双眼,天下俄然就变成了红色。
云倚风眉峰微蹙,在风雪中站了好久,才单独回到前厅。
风散,月升,银河暗淡。
云倚风头疼欲裂:“你说,事情如何就会闹成现在如许呢?”
云倚风试图打坐调息,却迟迟没法静下心。忽冷忽热的晕眩是熟谙的,万蚁噬骨的痛苦也是熟谙的,按理来讲都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些年,早就该轻车熟路往过熬才对――究竟上在先前很多回里,他也的确是这么过来的,可不知为何,此次感受分外难捱。
而风却咆叫得更加残虐。
满手淋漓鲜红。
岳之华的尸身。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试着今后发力一挪。
云倚风揉揉眉心,排闼想要去寻,季燕然却刚好从院外出去。
他声音和顺轻缓,带着几分谨慎翼翼,如山间沁心涓流,并没有任何进犯性。金焕公然是以安静些许,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木然地看向他,嘴里含混不清道:“云……云门主。”
小火炉上煮着淡而有趣的茶汤,耳边是干哑的笑声。
季燕然问:“证据呢?”
季燕然与他对视:“岳掌门埋了漫山遍野的轰天雷,要如何下山?”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焦糊味,越往前走,就越较着。
季燕然假装没听懂他的意义,回身进了厨房,只留下一句话散在夜色中。
“呵呵。”
季燕然纵身跃起,数十枚毒镖掠过他的小腿,“砰砰”钉在树上。
“金焕出事了?”
倒是体贴细心,还特地关上门,又放下了厚重而门帘,替屋浑家挡着风雪。
两碗咸菜面,一盏油豆灯火,吃得连胃也痉挛起来。
“云门主!”季燕然顾不得余火未散,冲出来想要找人,却被一块吼怒砸下的滚烫青石挡住来路。
季燕然将统统的蛛丝银铃都查抄了一遍,直到入夜才折返住处。
“没有人,又没人。”金焕松开门环,遗憾地嘀咕两句,转头摸进了厨房。
扒拉半天以后,一坨厚重圆木总算被丢在地上,金焕双眼镇静,嘿嘿笑着又去抱另一块更大的,只是双手刚一发力,还没来得及直起腰,脑髓便传来一股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