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漫漫长夜[第1页/共5页]
“外头天寒地冻,门主还是乖乖呆在暖阁中吧。”季燕然一掌将他推坐在床边,“傍晚时分,我自会返来喂饭。”
“杂物间的房梁上。”季燕然道,“藏得极埋没,若非被积雪压塌了屋顶,只怕再过几年也一定能掉出来。”
他声音很轻,比起疑问,更像是在调度现在这难言的奥妙局势。
“云门主!”季燕然顾不得余火未散,冲出来想要找人,却被一块吼怒砸下的滚烫青石挡住来路。
……
“不必了。”季燕然手间一错,一枚碎裂的银镖堪堪钉上房柱,如鹰双目紧紧盯着暮成雪,眸底杀气伸展,“这是我刚才在院内捡到的。”
“复苏了就好。”云倚风往他身后放了个软垫,刚筹算斟词酌句,持续问问方才究竟有没有看清凶手,金焕却再度惶恐失措起来,毫无征象地劈开嗓子惊骇喊出声,也不顾身上有伤,挪着就要往窗外翻,若非云倚风眼疾手快拉得及时,几乎让他掉进了外头的雪坑里。
云倚风试图打坐调息,却迟迟没法静下心。忽冷忽热的晕眩是熟谙的,万蚁噬骨的痛苦也是熟谙的,按理来讲都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些年,早就该轻车熟路往过熬才对――究竟上在先前很多回里,他也的确是这么过来的,可不知为何,此次感受分外难捱。
季燕然将茶杯递给他:“还在活力?”
“起码也等人先复苏过来, 问两句再说。”云倚风拍拍他的手, 站在床边扶住金焕, 又试着叫了一句, “金兄?”
而金焕则是被接进了飘飘阁。
翌日凌晨,可贵见晴。
云倚风揉揉眉心,排闼想要去寻,季燕然却刚好从院外出去。
统统人都死了,包含岳之华在内。
岳名威笑着解释:“我亲身带着王爷,天然不会触发炸}药。”
季燕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飞镖虽残破不全,却也能看出一瓣冰晶印记,是暮成雪的独门暗器。
“谈不上。”云倚风扶着金焕坐起来,“只是感觉你有些过分莽撞。”
“倘若真是岳之华,那他的工夫可不低。”
这赏雪阁里,到底还藏有多少凶手?
近百招后,季燕然看准一个空档,身若猎鹞爬升。
季燕然道:“被人用毒刀打穿头骨,死在了厨房。”
“金焕出事了?”
“要去哪儿?”他问。
倘若能够就此长眠,大梦不醒,倒也……有福。
那是疯疯颠癫的金焕。
带着这份不甘与茫然,他抬头倒在雪中,被暴风吹断了最后一丝呼吸。
云倚风应了一声,起家回到卧房,倒是困意全无,只盯着床帐发楞。
一时候,火星满盈、砖瓦飞溅,闷钝的响声像无形的刀,将六合间搅得乱七八糟。
他一起颠末流星阁、观月阁、白梅阁、西暖阁,每到一处院落,都要敲拍门,傻乐地叫上一句:“来用饭啊!”,再扒拉着木门摇摆两下,那“叮叮咣咣”的铁链铜环声,在沉沉天光中,分外催命心颤。
而风却咆叫得更加残虐。
耳膜臌胀作响,岳名威晃了晃脑袋,方才感觉舒畅几分。
季燕然站在这片焦黑泥土前,很久不发一言。
季燕然细心打量了一番他的惨白面色,问道:“又毒发了?”
打头的人是岳名威。
长剑铮铮出鞘,暮成雪几近是与他同时脱手。
季燕然合剑回鞘:“是他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