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漫漫长夜[第3页/共5页]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闭，试着今后发力一挪。

云倚风揉揉眉心，排闼想要去寻，季燕然却刚好从院外出去。

“大朝晨的，你又去了那里？”他将头发顺手挽好，排闼出了卧房。

季燕然站在这片焦黑泥土前，很久不发一言。

这赏雪阁里，到底还藏有多少凶手？

他大脑沉沉地想。

耳膜臌胀作响，岳名威晃了晃脑袋，方才感觉舒畅几分。

云倚风实在有些悔怨，当时没有及时捂住此人的眼睛，让他在受伤吃惊以后，又被迫全程目睹了暮成雪的惨死，导致更加行动失状，完整成了痴儿，不但嘴里胡言乱语，还整日到处乱跑，半夜半夜蹲在窗口惨笑是常有的事，乌黑月光照着个惨白大脸，比起官方恐吓小娃娃的红衣厉鬼也好不了多少。

云倚风一愣：“那里找到的？”

“没有人，又没人。”金焕松开门环，遗憾地嘀咕两句，转头摸进了厨房。

……

季燕然问：“证据呢？”

“杂物间的房梁上。”季燕然道，“藏得极埋没，若非被积雪压塌了屋顶，只怕再过几年也一定能掉出来。”

“外头天寒地冻，门主还是乖乖呆在暖阁中吧。”季燕然一掌将他推坐在床边，“傍晚时分，我自会返来喂饭。”

统统人都死了，包含岳之华在内。

他并未体贴其他来宾的下落，也未开口扣问为何飘飘阁成为了焦炭，只恭恭敬敬施礼：“拜见王爷。”

热流冲刷过双眼，天下俄然就变成了红色。

季燕然也未辩白，只将手中的茶汤递到金焕嘴边。对方却不承情，一把打翻杯子，又嘿嘿傻笑着跑了出去。

季燕然与他对视：“岳掌门埋了漫山遍野的轰天雷，要如何下山？”

打头的人是岳名威。

“咣”一声，暮成雪被打得后退两步，嘲笑道：“本来中间才是坦白最多的那一个，贩子？”

倘若能够就此长眠，大梦不醒，倒也……有福。

“去鬼域问吧！”暮成雪杀机毕现，手臂一振再度攻了上去。

“云门主！”季燕然顾不得余火未散，冲出来想要找人，却被一块吼怒砸下的滚烫青石挡住来路。

天光淡淡。

“去睡一会吧，可贵消停。”季燕然道，“厨房里还剩了些咸菜，我去看看能不能煮碗面。”

这是上山以来，所经历过最冗长的一个夜。

“这……”云倚风长久踌躇，就这一晃神，另两人便已破门而出，石阶上的厚重积雪被剑气贯穿，如红色炊火般炸开在半空里。冷风“呼呼”灌进室内，金焕伸直在床上，满身抖若筛糠，嘴里还在喃喃念着甚么，倒是再也听不清了。

近百招后，季燕然看准一个空档，身若猎鹞爬升。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焦糊味，越往前走，就越较着。

季燕然细心打量了一番他的惨白面色，问道：“又毒发了？”

如此一熬就是一整夜，直到东方暴露鱼肚明白，身上方才余毒退尽，人也迫不及待地昏睡畴昔。

那金焕颅骨中的淬毒利刃，就成为了没法解释的诡异谜团。

那飞镖虽残破不全，却也能看出一瓣冰晶印记，是暮成雪的独门暗器。

扒拉半天以后，一坨厚重圆木总算被丢在地上，金焕双眼镇静，嘿嘿笑着又去抱另一块更大的，只是双手刚一发力，还没来得及直起腰，脑髓便传来一股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