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2页/共6页]

石绿悄悄捏了她一把：“瞧你这嘴快的，没瞥见夫人累了么？”边说，边过来替顾嫣然背后垫了迎枕。丹青已经端了红枣汤来：“夫人先喝一口，反君子已经归去了，背面就是侯爷的事了。”

陈云鹏想了一想：“臣入殿到现在，陛下并未措置于她，想来她所犯之错不是大罪。若可恕，臣请陛下允她免跪。天寒地冷，如果她跪坏了双腿，就不能再奉养陛下了。”

马儿突然吃痛，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跑。车夫正倚着车辕，几乎被卷到车轮之下，爬起来想追时，角门外的这条小街狭小，只要平南侯府角门前才宽广能容马车回转，这会儿马车分开角门，两边的路立即狭小起来，车夫底子抢不畴昔，更没法抢到马缰，只能在背面连喊带骂。

陈云鹏忙低头道：“臣不敢受‘能臣’之名，若能做个实臣，臣于愿足矣。”

天子哈哈笑起来：“陈卿倒是怜香惜玉之人。传闻你还曾在外救了一名女子，成了嘉话？”

“去把甄氏挪出去。”顾嫣然平静地放下票据，“你怕甚么，又不是带了人硬来搜府。她来得恰好，从她在外头传那些话起,我就感觉她该脱手了。这倒也好，早些将甄氏送走，早些了事。你看甄氏身子可还行？”

“快把这个挪出去。”石绿指着廊下煎药的风炉。曙红赶紧带着个婆子搬走，石绿却又想起来：“曙红，曙红，另有这药锅！”

李菡放动手中墨条，跪伏在地：“是奴婢浮滑了，不该在陛上面前这般猖獗。只是奴婢本身内心不安闲，总感觉从捐献之事开端，王妃便有些造作……奴婢该死，请陛下惩罚。”

“就是说，朕现在不必急于夸奖齐王？”天子斜睨着李菡，似笑非笑，“有功而不赏，何故服众臣之心？”

“齐王妃来了。”石绿批示着曙红将甄真常日用的东西全数清算起来，令乐轩看起来像是只住着守屋子的下人普通，“怕是过一会儿王妃就要借口逛园子来搜人了，娘子得移出去。快将这衣裳换上，委曲娘子打扮成我们府里的婆子才行。”

丹青忙扶住她，直着嗓子叫：“快把肩舆抬过来！”随后喃喃谩骂，“天杀的，也不怕走断了脚，大寒天的，逛甚么园子！”

“将我挪到那里去？”甄真赶紧问了一声。

齐王妃去潞国公府战役南侯府别离登门称谢的动静很快就传进了宫中。天子正在阅看山东赈灾的奏折，听了内侍回报以后一笑，转头问身边的李菡：“你说齐王妃这是甚么意义？”

天子盯了她一眼：“朕一向赞你公允，莫要负了朕的夸奖。”

天子盯了她一会儿，终究挥挥手：“起来罢。”

李菡沉默很久，才缓缓地说：“于陛下固应做此动机，然于众臣——若建功为受赏，则冒功之心出矣。奴婢自听吕家村之事，不时髦觉毛骨悚然。”

陈云鹏没想到这个宫女便是李檀之女李菡，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李菡入宫以后近身奉侍天子，颇得天子信赖的事儿早就传开了，有很多人泛着酸说李檀生前沽名钓誉，身后女儿也学会了以色事人。可命妇们入宫见到李菡以后，这谎言便不攻自破，盖因大家都长了眼睛看得见，李菡眉心未散，步态紧促，清楚还是处子之身，天子并未收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