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1页/共6页]

李菡放动手中墨条，跪伏在地：“是奴婢浮滑了，不该在陛上面前这般猖獗。只是奴婢本身内心不安闲，总感觉从捐献之事开端，王妃便有些造作……奴婢该死，请陛下惩罚。”

“夫人,齐王府的马车到了府外了。”顾嫣然正在看厨下递上来的除夕夜菜单,石绿便一头扎了出去,神采仓猝,“看模样是齐王妃到了，她来做甚么？”

陈云鹏忙低头道：“臣不敢受‘能臣’之名，若能做个实臣，臣于愿足矣。”

陈云鹏偶尔也闻声一耳朵，但他是个男人，对于这类事如何好多听，但大略闻声的那么几句已经让他晓得，祖母对于这位李家女人，评价颇高，是以她毫不是那些闲人丁中自炫求售，欲拒还迎的轻浮女子。本日见了，李菡身穿女史服色，除了按规定统统的刺绣以外，别无装潢。

天子挑了挑眉：“你说齐王在山东赈灾是演戏？”

陈云鹏瞥见跪在地上的宫女身子晃了晃，用双手撑着空中，口中说话便不由得微微一顿。他虽没跪过这般久，却也晓得这必是跪不住了。天子坐在几案背面，将他的神采全数支出眼中，慢悠悠道：“陈卿看甚么呢？”

“此为前朝事，奴婢不敢随便置喙。”

马儿突然吃痛，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就跑。车夫正倚着车辕，几乎被卷到车轮之下，爬起来想追时，角门外的这条小街狭小，只要平南侯府角门前才宽广能容马车回转，这会儿马车分开角门，两边的路立即狭小起来，车夫底子抢不畴昔，更没法抢到马缰，只能在背面连喊带骂。

“臣不敢。”陈云鹏吓得几乎跳起来，“臣只是瞥见这宫女身形摇摆，想来是跪得太久支撑不住。臣不由自主在想她犯了甚么错，又恐她君前失礼错上加错，故而用心了。”

齐王妃去潞国公府战役南侯府别离登门称谢的动静很快就传进了宫中。天子正在阅看山东赈灾的奏折，听了内侍回报以后一笑，转头问身边的李菡：“你说齐王妃这是甚么意义？”

天子笑吟吟道：“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可得了经验？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滥做好人。”

陈云鹏寂然道：“臣不敢欺君。若再有此事，臣仍当相救。臣觉得卖身之人，待价而沽者十之一，宽裕无助者十之九，臣不欲因其一而害其九。臣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石绿悄悄捏了她一把：“瞧你这嘴快的，没瞥见夫人累了么？”边说，边过来替顾嫣然背后垫了迎枕。丹青已经端了红枣汤来：“夫人先喝一口，反君子已经归去了，背面就是侯爷的事了。”

这马车实在粗陋非常，说是车厢，不过是因怕炭被雨雪弄湿，在上头搭了个棚子罢了。里头另有些炭筐，甄真只能伸直在里头。她从车棚裂缝里向外窥看，只见石绿已经进了角门里，只是仍旧向外看，仿佛是在监督两个小厮搬炭普通。再向前看，这条小街有十余丈长，外头就是大街。

“谁还叫你拿出去呢？不过借你看几日罢了。待我这几条肚兜做好，连着这旧的都要交还归去，你好生瞧着罢。过了这个村，可再没这个店。夫人的衣物，但是甚么人都能看到的？”

“哦？”天子挑了挑眉毛，“陈卿爱好这宫女？”

顾嫣然被她搀着坐上软轿，有气有力隧道：“休得胡说。”那到底是皇室中的，可容不得人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