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从此醉[第2页/共3页]

他听闻过明月楼有流霞酿，前日顾雪衣那一说，他猜想是另一珍品流霞醉，只可惜本身去时，本年的却早已分光。然顾雪衣当时就在明月楼内，若说他藏有流霞醉，傅少棠也毫不料外。

两人在叶城内定了一处堆栈，便暂作安息之地，在叶城内玩耍。这一日顾雪衣推说身材不适，傅少棠心知他是借口，也懒得管他，自顾自去买了艘乌篷划子。自叶城以下还要走水路，顾雪衣身材底子禁不起陆路，船倒是少不了的。

天赋灵瞳，水月镜花！

“我并非非它不成。”

顾雪衣昂首看他，微微一笑：“我传闻公子初上明月楼时，是为了品流霞酿。”

喝，或是不喝？

傅少棠沉眸。

“这酒……是甚么？”很久，只听他涩然问道。

傅少棠猛地将瓷碗拍在桌上，四下碎瓷飞溅。

孰料顾雪衣倒转酒瓶，再无半分酒液流出。少年只点头：“没有了，就只得刚才那两味。”

――而这少年又如何敢这般窥测于他！

桌上长剑归鞘，似发觉到他情感，不住嘶鸣。剑鸣清锐，只待拔鞘而出，饮血而归！

冷眉直对少年，盈盈如有泪光。

一哀一怒，尽在杯中。

非他特地这么说，只是傅少棠能够鉴定，本身从未见过，顾雪衣藏得有酒。他日日夜夜与这少年打仗，顾雪衣如果想要藏酒，真比登天还难。

苦，苦，苦！

一件一件皆为沧陆不伏侍，久已见惯，垂垂变得麻痹淡然。恍忽间健忘少年意气，恍忽间封用心中热血，行走江湖之际，却垂垂忘怀昔日初下渊山之心，直到此时，却被这杯中酒，勾起当年肝火。

傅少棠挑眉，径直在桌前坐下。

一时候肝火勃然，杀气凛冽，只向着那薄弱少年。屋内气流扭转，衣袂无风主动，顾雪衣犹自不退不避，直直望入他眼底。

白瓷小碗被推到身前，顾雪衣一言不发，只悄悄看着他。双目清澈如月下深潭，潭水悠悠，倒是一望无底！

傅少棠低目看那白瓷小瓶，心中垂垂被勾起来几分性子，道：“流霞醉？”

“这本来是知名之酒，先前我本身取了个名字。”顾雪衣仿佛有些不美意义，却还是说出来，“……从自醉。”

顾雪衣温馨看他，眼中却有半分严峻，做不得粉饰。

“哦？”傅少棠随便应了一声，又道，“那这酒叫甚么名字？喜怒哀乐，水月镜花，还是甚么？”

这一脉全然的苦，却出乎他的料想，若说是酒，不如说是浓茶！那苦味游走口中，却蓦地席上脑海。像神兵宝剑生锈，附着的一层暗色浑浊；又像刀刃上天刀尖拗断，拔刀不成的寂然；若少时救下一只小鹰，细心顾问好久，却只能看它渐渐死去的黯然；又如多年之前，本身仍心神驰灵修之时，被断语此生与灵力无缘的失魂落魄……

顾雪衣拿出来那白瓷小瓶并无甚特别，随是上品，但也绝对算不上环球罕见，但是顾雪衣却谨慎翼翼端起那瓷瓶，摇了一摇。他手指谨慎翼翼，将瓷瓶口上的封口揭开，傅少棠方才看出来，那竟是一层半透明的薄纸，这一瓷瓶酒，竟是只靠这层薄纸给封上的！

喜与乐么？

前者苦，后者烈，前者哀，后者怒。这一小小瓷瓶中，却倒出来两般截然分歧味道，只是勾起贰心中实在情感，普通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