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从此醉[第1页/共3页]
水月镜花,亦真亦假,便如那杯中酒勾起心中意,胸中意是真,面远景是假。虚真假实,若水中月,镜里花,而沧陆之上,他恰好听闻过一天赋之灵,名为“水月镜花”!
天赋灵瞳,水月镜花!
傅少棠淡淡道:“你可知方才我想杀你。”
顾雪衣恍若未见,却又取出另一只白瓷小碗,又拢起衣袖,倒了一碗酒。
归去时顾雪衣已借用堆栈厨房,整治了一桌小菜,端坐在桌前等他。
但是一哀一怒,又有甚么好醉的?
“哦?”傅少棠随便应了一声,又道,“那这酒叫甚么名字?喜怒哀乐,水月镜花,还是甚么?”
“啪!”
非他特地这么说,只是傅少棠能够鉴定,本身从未见过,顾雪衣藏得有酒。他日日夜夜与这少年打仗,顾雪衣如果想要藏酒,真比登天还难。
前者苦,后者烈,前者哀,后者怒。这一小小瓷瓶中,却倒出来两般截然分歧味道,只是勾起贰心中实在情感,普通无二。
氛围中有幽幽酒香,挥之不去。
他一身武学,窥测不到灵力,内心却对先前诸多事情明显白白,本身几次双目相接时受惑,这少年偶尔不经意间流露给本身的“真”……诸多各种,却足以叫贰内心有个猜想。
“公子,这酒如何?”
酒如火焰,入口燃烧,一身血脉似被那口酒惊醒,垂垂烧得几近于沸腾。殷红的是血,是酒,是勃然的肝火。似见无辜小童被抓,血腥秘法炼做傀儡;似见灵修荒淫,辱□□女以供取乐;似见冲弱无辜,却几乎被踩踏于马蹄之下……
他死死盯着顾雪衣,那一点无法黯然尚还在内心翻滚,勾起来那些早就摈斥多年的无聊情感,哀痛哀苦,几欲将人吞噬。
桌上长剑归鞘,似发觉到他情感,不住嘶鸣。剑鸣清锐,只待拔鞘而出,饮血而归!
他手指纤细,衬得白瓷小碗分外小巧敬爱。自瓷瓶口倒出的酒液全然透明,只是在倾泻出的一瞬,幽幽酒香更加浓烈起来。
烧起的是酒,是陈年旧事,是脑中腐败!
苦,苦,苦!
――而这少年又如何敢这般窥测于他!
这一脉全然的苦,却出乎他的料想,若说是酒,不如说是浓茶!那苦味游走口中,却蓦地席上脑海。像神兵宝剑生锈,附着的一层暗色浑浊;又像刀刃上天刀尖拗断,拔刀不成的寂然;若少时救下一只小鹰,细心顾问好久,却只能看它渐渐死去的黯然;又如多年之前,本身仍心神驰灵修之时,被断语此生与灵力无缘的失魂落魄……
喝,或是不喝?
少年神采安静,似未曾听懂半分,犹自带着猎奇。
“这酒……是甚么?”很久,只听他涩然问道。
而顾雪衣此时这一说――
“余下的呢?”他问的分清楚明。
顾雪衣拿出来那白瓷小瓶并无甚特别,随是上品,但也绝对算不上环球罕见,但是顾雪衣却谨慎翼翼端起那瓷瓶,摇了一摇。他手指谨慎翼翼,将瓷瓶口上的封口揭开,傅少棠方才看出来,那竟是一层半透明的薄纸,这一瓷瓶酒,竟是只靠这层薄纸给封上的!
“我并非非它不成。”
傅少棠猛地将瓷碗拍在桌上,四下碎瓷飞溅。
那一语仿佛惊破无数气机,傅少棠蓦地一醒,体内无人哄动的躁动真气也垂垂停歇,但是贰心中的惊涛骇浪却犹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