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烦恼即菩提[第2页/共5页]

“对极了！”麹文泰一拍大腿，“我也是听很多人提及玄奘法师的大名，心中敬慕，才必然要将法师请到高昌相见的。现在看来，传言公然不虚！”

斋供全数是中原菜色，看上去极其丰厚，玄奘心中甚是过意不去：“大王，玄奘只是个行脚和尚，斋食越简朴越好。”

玄奘答道：“如果大王想要消弭烦恼，只怕会带来更多的烦恼。”

“阿弥陀佛，”一声衰老而又宏亮的佛号声突然传来，“法师之言差矣！”

玄奘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消应对那些奇特的女人了！

“可我们想吃肉，”小王子麹智湛急道，“我记得当年皈依时，师父说过，居士是能够吃三净肉的。”

“受戒？受甚么戒啊？”公主纭姝非常猎奇。

“当然记得！”麹文泰道，“只是文泰一向不解其义。”

听了这些，统法师顿时呆住了。西域风行的是小乘佛教，像《法集经》、《风雅广宝箧经》如许的大乘典范，和尚们是很少读的。但他晓得，这些经籍是存在的。

“而在《风雅广宝箧经》里，文殊菩萨也曾对佛陀的弟子须菩提开示说：比方陶家，以一种泥，造各种器。一火所熟，或作油器苏器蜜器，或盛不净。然是泥性，无有不同；火然亦尔，无有不同，如是如是，大德须菩提！于一法性一如一实际，随其业行，器有不同。苏油器者，喻声闻缘觉；彼蜜器者，喻诸菩萨；不净器，喻小凡夫。”

“情愿！”女眷们一起点头。

“好啊，”太妃欢畅地说道，“恰好，我这老太婆也随喜再受一次戒。另有你们几个，也情愿一同受戒吗？”

想到这里，玄奘合掌道：“大王，玄奘觉得，只要大王崇拜佛法，天然会使民气向善，使杀戳越来越少。至于百姓饮食之事，还是顺其天然的好。”

“以是我们才要跟法师受戒啊。”麹智盛王子道。

“那里那里，”高昌王宽和地笑笑，“大师乃龙天师表，文泰只是一介凡夫，怎敢劳动大师？只是，本日有大唐法师至此，聪明博识，讲授经论，实令文泰茅塞顿开！大师莫非也不想见见吗？”

“当然是依佛所说，了然四谛之义，方可断惑。”统法师道。

玄奘感觉难堪极了，恰好一时还找不出好的回绝来由。

“邪见、恶觉观、恶愿，名为戏论，此非菩提；空、无相、无愿，无戏论法，名为菩提。

“就冲这个，我们也该好好地扶养大师。”宇文王妃也说道。

但是他们还没欢畅一会儿，就听玄奘话锋一转，道：“说到菩萨戒，公主方才所言非虚，此戒乃是大乘律仪，二位王子若受此戒，就当顺从大乘佛教之法，戒食众生之肉。”

统法师的目光早已落在了玄奘身上：“这位，就是大唐来的玄奘法师吗？”

玄奘道：“此经中云：菩萨未成佛时，以菩提为烦恼。菩萨成佛时，以烦恼为菩提。何故故？于第一义，而不二故，诸佛如来，乃至统统法仍旧。大王记得这句话吗？”

“这段话的意义就是说，烦恼与菩提并无二致。”

“国统国法师！”麴文泰欢畅地站起家道，“本来你在这里，为何不早些出来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