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青龙谷口[第1页/共3页]

王副尉抬袖，抹一把颊边的血，嘲笑道：“上头说我对徽州熟，这事儿能不派我返来？顾爷，这事儿与您老也不相干，是否看在昔日友情上，别让小弟难做？”

“凭你这些人，拦得住我们？”顾世忠便不悦。“老夫也是为你着想，若你不肯叫人退开，就别怪我脱手了！”

郊野的小酒馆本日也关了门。两人细看，只见前面小树林中枝落草伏，的确是有多量人马来过的模样。

两伙人看上去比武时候已经不短。顾笑梦、程方愈等所带的青龙教诸人多不是庸手；官兵靠着人多，将一世人围住，但也占不到甚么便宜。

“王副尉，这话倒该我说。”顾世忠道。“既是你带的队，那便给老夫个面子，别让老夫难堪才好！”

顾笑梦嗯了一声。“我们先合力处理这些人，我再与你们细说。”

见一时没甚么伤害，两民气中稍安，也不急上前帮手。只听顾世忠暗叹道：“有此一役，青龙教算是与朝廷交了恶，恐怕再也不能安然把持皖南一地。”

顾世忠看了他一眼——“程左使的意义是说，我顾姓之人，不配进这青龙谷？”

顺着血迹昂首望，却只是瑟瑟空风，渺无一人。

“爹！”顾笑梦也一闪身到了父切身侧，抬高声音道，“您是见到偶然了？”

“……王副尉？”顾世忠口气忽异，仿佛与他了解。“如何竟是你？”

程方愈皱了眉头道：“老爷子，放他们走了，内里援兵返来，岂不是费事。”

顾世忠嗯了一声道：“你说得也不无事理。”口气却显得有些含混。

两人忙伏低。“是官兵。”君黎道，“和姐姐他们。”

“老爷子你……”王副尉面色却更加难了，苦笑道，“若真是我带队也便罢了，我是跟着京里的张大人来的，他方才带人去城里搜索，留我在此守住谷口，你们这么大一拨人如果出来了，我恐担不起那任务。”

便昂首：“寄父，还是帮他们速战持久为好，谷中多数还另有官兵。”

顾世忠还是不语。君黎心中起疑，“寄父？”

“顾老爷子，你可肯定要替青龙教出头，与我们为敌？”只听对方有人提气说话。君黎抬目只见此人四十来岁年纪，手上不过一把浅显朴刀，但看破着，应是这伙人之长。

“哼，我顾世忠是为甚么来的？抽身？既然来了，又怎能够抽身！”

“好了，我们走吧。”程方愈低头，话语沉，却有力。

“这也不对吧？”君黎皱眉。“张俊死了那么多年，那一干受宠的朝臣几近都已不在，况现在天子也换了人，就算另有旧党，手里哪来兵？以天子名义借口追拿程公子，就更不成能了。”

“官府的人来家里找费事，我们感觉青龙谷环境能够比本来设想更不妙，以是赶来看看。”

“我见到他了。”君黎的声音自后传来。

见顾世忠冷静不语，君黎又道：“是不是朝廷故意打压江湖教派？想来想去，此事也像是找了个借口，俄然就来寻青龙教费事——但我还是想不通，寄父昨日还说，青龙教在这一带坐大，倒令此地少有江湖门派肇事，反成了官府与朝廷倚仗的一处力量。那——就算朝廷要给江湖诸派来个上马威，也不该挑青龙教开刀啊！”

贰内心想着，目光却始终看着谷口打斗，只见胜负久也难分，暗感奇特道：“谷中如何没人出来帮手？凌公子人也不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