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青龙谷口[第1页/共3页]

“凭你这些人，拦得住我们？”顾世忠便不悦。“老夫也是为你着想，若你不肯叫人退开，就别怪我脱手了！”

程方愈皱了眉头道：“老爷子，放他们走了，内里援兵返来，岂不是费事。”

程方愈略加检视，站起家来，神采已是黯然加凝重，道：“应是他们守在谷口，未虞会遭了偷袭。我看这凶手手腕残暴，这几小我都是被一把扣断了咽喉，当时便已断气。敌手当中，仿佛有手劲非常之妙手。”

入谷不远，竟已见倒卧数人。君黎心中一提，看那装束，应当恰是青龙教众。

“顾老爷子，你可肯定要替青龙教出头，与我们为敌？”只听对方有人提气说话。君黎抬目只见此人四十来岁年纪，手上不过一把浅显朴刀，但看破着，应是这伙人之长。

郊野的小酒馆本日也关了门。两人细看，只见前面小树林中枝落草伏，的确是有多量人马来过的模样。

“不是——我没这意义。”程方愈只得道。“您还不晓得我的态度么？只是这事情如果反让您染了一身腥，便划不来了。既然那王副尉与老爷子有友情，眼下抽身还算不上太晚。”

“爹！”顾笑梦也一闪身到了父切身侧，抬高声音道，“您是见到偶然了？”

顾世忠还是不语。君黎心中起疑，“寄父？”

“我见到他了。”君黎的声音自后传来。

顾世忠也已筹办脱手，便点了点头，一握腰间之剑，纵身上前，双足踏风，喝的一声，便落入人群。只见他须发斑白，但一剑反击便如猛虎出山，当者胆怯。

见来了强援，对方头子一声令下，率人倏然退开丈余，还是在世人四周围了个圈。

王副尉心知现在是落了下风，面色微微扭曲，隔了一会儿，方抬手命令道：“各队向东退后一里，当场坐下待命！”

“君黎，你如何也……”

“看来官兵真的来过。”顾世忠面带忧色，加快脚步往前，未几时，已听得前面传来兵刃订交之声。

提及这“清河郡王张俊”，君黎虽没去过临安却也晓得，昔年在高宗赵构面前论受宠，张俊可一点不输于丞相秦桧，退了将职后，得了个“清河郡王”在临安养老，委实也算是大红人了。现在天子赵昚当时仍为太子，对他倒并不待见。

再走几步，只见又有几具尸身。君黎也算见过好几次死人，但这些人死得惨痛，鲜血涂地，他只觉内心悬空了似的难受，头皮亦是一阵阵发麻，双手握紧了乌剑，咬唇不语。这几具尸身以后是一长段路的鲜血滴落，或渗于发灰的地盘，或凝于被踩踏过的草叶，构成了淅淅沥沥、曲曲弯弯的一行两行，想是伤者前行。

贰内心想着，目光却始终看着谷口打斗，只见胜负久也难分，暗感奇特道：“谷中如何没人出来帮手？凌公子人也不在。看来……”

“哼，我顾世忠是为甚么来的？抽身？既然来了，又怎能够抽身！”

便昂首：“寄父，还是帮他们速战持久为好，谷中多数还另有官兵。”

“官府的人来家里找费事，我们感觉青龙谷环境能够比本来设想更不妙，以是赶来看看。”

君黎看着他神采，俄然想起早上在程家问启程平的事情时，一开端也碰到的是这般含混神采，心下道，是了，他们都不晓得姐姐已经将程公子出身奉告过我，才不欲直言，但寄父这神采——眼下我们清楚是在说青龙教，说张俊，他何必含混？莫非这事情的关头之处，竟还是在程公子的身上？如果如许——寄父方才说的那段旧事，也并非全貌，乃至并非究竟也说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