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页/共3页]

“京师城池坚毅，若要强攻，恐怕伤亡甚巨，”东平霸道，“中尉岂不闻‘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善者也’？目下京畿八镇尽在你我之手，各藩就算入京勤王，一时半会也没法冲破防地。且我猜想，现在宫中应当也已发明国玺失窃之事。没有国玺，太后恐怕连下诏勤王都不成得。仅凭都城的兵力，在神策军围困下支撑得了多久？太后一贯很识时务，当会衡量轻重。只要她肯合作，不但京师能够无血开城，也可保我父兄无虞，岂不堪于两败俱伤？”

“何意？”孙太妃放声大笑，“你竟然问我何意？我儿子如何死的，你不该比我更清楚么？”

太后看向地上的孙太妃。斑白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固然看不清面庞，但听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一会儿骂，也知她必是处在极度颠狂的状况。

“让我悄悄。”押走孙太妃后，太后倦怠地说。

团黄烦躁道：“事出告急，哪还顾得了这很多。”

“还请太后示下，”白露用沉稳的口气道，“要如何措置孙太妃？”

东平王略作沉吟：“我欲修书一封，烦劳中尉替我送往京师，呈交太后。只是此事须得保秘，万不能让徐太妃获得风声。”

“不知大王接下来有何筹算？”李砚不在，余维扬拿不了主张，只能唯东平王马首是瞻。

“他？”东平王嘴角一勾，很有讽刺之意，“关头时候都能好几天不见踪迹的人，我如何敢希冀？且他所图不过是一己私交，几时在乎过我爷兄性命？”

团黄入内，将东平王的秘信双手呈上。

太后却还在震惊当中，劈面前的混乱浑然不觉。直到白露再三呼喊，她才似回过神，将头转向白露。

孙太妃只道她是默许，积累数年的哀思与愤懑都在此时发作。她蓦地跃起，不顾统统地向太后撞畴昔。

“大王放心，”余维扬自傲满满道，“近畿八镇本由神策军屯守，可确保万无一失。京雍之地尽在把握，接下来只要围困京师，就能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东平王没好气道：“此人向来喜好故弄玄虚、神出鬼没，且随他去吧。没有他，我一样能挽救家人。”

“我们现在情势大好，主动与太后谈判，不是灭本身威风……”余维扬小声嘀咕。何况东平王如果与太后和解，本身这功绩又如何算？

谁料兵马入城，变故陡生。百名精锐牙兵直奔城楼。泾阳守军未几，又全无防备，乃至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卸去了武装。拿下城门，为首的什将举旗为号，接着城外兵马大肆进入城中，很快就占据了各处冲要。闻讯仓猝赶来的泾阳县令一字未吐就被一并拘拿。

入府以后，两人才摘下头盔，倒是久未在人前露面的东平王和余维扬。

先太子之事一贯是太后的心结，蓦地自孙太妃口入耳到，她浑身一震，竟然很久无言。

团黄提大声音答复：“奴婢有封急信呈交太后。”

“但是我父兄尚在监狱……”东平王眉心微蹙。

“国玺现在那边？”太后又问。

孙太妃歪了下嘴：“无可奉告。”

团黄拿起揉皱的信纸，先谨慎抚平了，才重新呈交太后。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