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寻梅5[第1页/共2页]
陈酿自知她心中的小算盘。不过是想不时见着陈酿,未免他单独走了!
“七侄女啊!陈小郎君虽是你先生,可现在你已及笄,到底存着分男女大妨。你要想见他,两院相邻,说见也就见了,也不费事。”
她在陈酿身边端然立着,这类时候,仿佛只要靠着酿哥哥,方才好些。
“七娘想着,赵伯伯既为江宁知府,不知,是否有我家人的动静?想那金蛮子残暴,我父母亲眷皆被俘北上,不免日日悬心。”
“赵伯伯,如此叨扰,七娘心中已是过意不去。不过,却另有个不情之请。”
七娘见他行来,倒是有些慌,只蓦地退后一步。
七娘是谢诜独一留在宋境的孩子,因着畴前交谊,赵明诚天然也视若珍宝。
“你们住状元楼是吧?”二人不及推让,便听赵明诚向门外叮咛,“你们几个,去状元楼将陈先生与谢七娘子的东西搬来。再回辟出两个独院,打扫一番,一应丫头小子,也只挑聪明的就是!”
她心下有些慌乱,也顾不得很多,端端地便朝赵明诚行了一礼。
一番故旧相认,几人只道可贵。赵明诚又问起他们何时到的江宁,又怨他们不早来寻他,心中非常过意不去。
“令尊与家人的动静,我也不时刺探着。只是,江宁偏安,得个金营的动静,却也并非易事。不过七侄女,若赵伯伯得了动静,必然第一个与你说。”
“这孩子!要甚么吃的玩的,只同赵伯伯姑息是,那里学来吞吞吐吐的风俗?”
旁人不懂,陈酿却知,她作出这幅神情,是要策画着编胡话了!
他轻叹了口气,方点头道:
一起磨难,虽着力对付,可赵明诚恳下又如何不明白?
七娘只低着头,一时故旧相认,只觉心口堵了一团委曲,难以调派。
只听他道:
七娘微鼓着腮帮,眼波流转。
金蛮子本就指着此事热诚大宋,对于战俘的动静,应是源源不竭才对,又哪会涓滴不闻呢?
只见赵明诚看向陈酿,又道:
七娘面上难掩绝望,只得讪讪作罢,低着头不再言语。
“说来,你我另有同门之谊,况你才学冠绝,再莫如此多礼了。”
“赵大人慧眼,恰是门生。”
“蓼蓼?”
“这幅卷轴,既是你与令尊所成,赵伯伯便物归原主了。虽天涯人远,见着画,聊寄孝心也就是了。”
说话间,陈酿与七娘方随他往内厅去。一时坐定,二人又将如何逃离汴京、如何渡船而来、为何传说七娘身亡,皆粗粗与赵明诚说了一回。
赵明诚闻言,倒是大惊失容!畴前,谢诜手札当中,只说这孩子率性骄贵,非常不受管束。不承想,竟连礼法之事也毫不顾忌!
陈酿看了七娘一眼,自知她要问甚么。南渡以来,她每日挂记的,可不就是家人的运气么?
可七娘自有苦衷,只谨慎地看向陈酿。
七娘看向赵明诚,惹他忧心,却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此来另有更要紧之事,那便是密查谢府世人的动静!
他神采有些难堪,只好言劝道:
仿佛,今后再未有一幅画,如本日这般谨慎相待。
七娘又看陈酿一眼,咽了咽喉头,刚正色道:
陈酿一名身无长物的年青后生,带着七娘一介小娘子,途中艰险,稍稍一想,也不由得教人老泪纵横。
七娘闻声,猛地昂首。她心头忽来一阵酸楚,只伸脱手,颤颤巍巍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