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逃[第2页/共2页]
(本章完)
「觉远!」长老戒尺重重落下,打断其话语,「戒律如山,岂容还价还价?三今后藏经阁交割,你亲身送他下山。」窗外惊雷炸响,君宝俄然昂首,目光与觉远相撞。少年眼底没有惧色,只要雨水般清冽的疑问,好似当年初见时,问他「为何法衣上的金线要绣卍字而非太极」的模样。
「觉远师父?」君宝回身时,袖中残香混着雨水气味劈面而来。少年弟子的眼瞳亮如寒星,尚未发觉本身闯下大祸。觉远强作平静地合经卷,指腹却在封皮上压出深痕:「早课已毕,去膳堂用斋吧。」话音未落,西廊传来戒律堂长老的咳嗽声,震得廊下铜铃嗡嗡作响。
觉远从法衣内取出羊皮卷,墨迹未干的“至罡神功”四字在烛火下泛着金光:“此功取‘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意,大要刚猛,实则暗含阴阳互济之理。”禅师将卷轴塞进君宝袖中,腕间佛珠俄然散落一颗,滚到《品德经》“专气致柔”段落上,“当年达摩祖师面壁九年,何尝不是在参透外道文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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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容禀,」觉迟单膝触地,法衣在青砖上放开暗金色波纹,「君宝所悟并非傍门左道,而是...」
“师父!”君宝喉头哽塞,触到度牒后背凹凸的刻痕。借烛光细看,竟是“佛道一如”四个小篆,笔划间还嵌着几粒细沙,清楚是从武当山“一苇渡江”石刻上拓来的。
「而是混合佛道!」苦慧长老银眉倒竖,「达摩院只传佛法武功,何时容得下全真教的虚妄?」香案上的达摩像垂目俯瞰,觉迟俄然想起今早所见——君宝融会招式时,指尖流转的光晕竟与佛像眉间白毫别无二致。
暴雨中传来短促的脚步声,苦慧长老的灯笼穿透雨幕。觉迟俄然将君宝推动中间的柴房,袖中飞出三枚铜钱,分打「风府」「大椎」「至阳」三穴,恰是全真教「款项镖」的路数。柴房木门合拢的顷刻,他闻声本身说:「往西走,后山松树下埋着我的通关文牒。」
「师父」君宝的呼声被雨声淹没,觉迟回身时,瞥见长老戒尺已带着劲风劈来。他不躲不闪,任由戒尺砸在肩头,却在衣内暗袋里,将半枚刻着「佛」字的玉佩,与君宝遗落的「道」字佩扣悄悄碰在一起。
觉远禅师的禅房飘着沉水香,君宝跪在蒲团上,望着师父案头摊开的《易筋经》发怔。窗别传来更夫敲梆声,已是丑时三刻。
君宝浑身一震。三日前在达摩院演武,他恰是在融汇佛道内力时,忽觉识海腐败如镜,瞥见本身指尖流转的光晕竟与大雄宝殿的佛像眉心不异。
掌心雷与大金刚掌同修,当废去武功逐出庙门!」戒律堂内,苦慧长老的戒尺拍在香案上,震得签筒里的「清规签」簌簌跳动。觉迟盯着君宝颈间闲逛的达摩院玉牌,那是三年前本身亲手为他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