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突破[第1页/共2页]

暴雨冲刷着庙檐，君宝双掌忽分阴阳，左手「大金刚掌」震碎铜棍，右手「太极推手」将和尚推出丈外。余光瞥见墙缝里暴露的半块石碑，上面「易筋经」残字旁，竟刻着不知何年何月的前人讲明：「佛在心中，何论流派？」

暮春的竹海翻涌青浪，君宝踏碎晨露时，后颈俄然刺痛——那是少林寺「千里传音」功法特有的警兆。他摸向怀中的羊皮卷，指尖触到觉远禅师连夜誊写的讲明：「罡气如竹，外直内空，方容万壑风声。」

「小贼拿命来！」为首和尚挥动熟铜棍，棍风带起的雨珠在半空凝成冰棱。君宝旋身避过，足底却踩错方位，险险用「云手」化开守势。忽觉丹田内两股内力又起抵触，他猛地想起觉远的眼神，心一横，竟逆着图谱经脉走向运转真气。

「本来师父早就...」觉远低语间，忽闻山下传来熟谙的掌风轰鸣。他跃上庙顶，只见暴雨中君宝的身影正与三僧缠斗，招式间佛道融会的光晕比之三日前更盛，竟在双掌开合间构成肉眼可见的阴阳鱼气旋。

与此同时，觉远在山腰破庙避雨，指尖摩挲着两半令牌的太极纹路。远处传来戒律堂的铜锣声，却比昔日慢了三拍——那是他暗中调剂的「子午钟」节拍，现在正为君宝争夺着流亡时候。法衣下的贴身玉佩俄然发烫，他摸出一看，阴阳鱼交汇处竟出现微光，模糊映出觉远禅师的笔迹：「当知法界性，统统唯心造。」

「师侄为何执迷不悟？」君宝后退半步，足底却已按定「八卦方位」。觉迟瞥见他衣摆下暴露的阴阳鱼玉佩，想起觉远禅师圆寂前塞给本身的半块玉牌——现在正藏在本身贴胸的法衣里，与君宝这枚严丝合缝。

「逆练第三层...」他喃喃念着觉远的话，展开卷轴却见第三层图谱上，少林罗汉拳的起手式竟画着道家云纹。指尖刚触到图中「冲拳」二字，庙门轰然敞开，三道黑影挟着风雨扑来——恰是戒律堂「伏虎三僧」。

顷刻间，胸口如遭重锤，喉间腥甜翻涌，却见熟铜棍在面前寸寸呆滞，棍端冰棱竟缓缓倒卷回和尚袖口。「这是...」持棍和尚目瞪口呆，君宝却在真气逆行中顿悟：所谓「逆练」，竟是以少林内力为「刚」，引道家真气为「柔」，在对冲中寻得均衡点。

暴雨突至，君宝躲进山神庙时，怀中羊皮卷已被雨水洇开墨迹。烛火摇摆中，他俄然看清觉远讲明里被水痕讳饰的笔迹：「所谓至罡，非刚非柔，乃容万物之虚。」庙别传来狼嚎，他摸向腰间空无一物的玉佩绳结，想起觉迟指尖掠过咽喉时那丝踌躇。

「觉远！你竟敢叛教！」长老怒喝声中，觉迟已挡在君宝身前，双掌同时发挥出「拈花指」与「流云手」。两股内力在雨中相撞，竟激起漫天彩虹般的光晕，映照得山神庙壁画上的飞天衣袂飘飘，好似在为这逆经叛道之举起舞。

「走！」觉远来了，不放敬爱徒低喝一声，袖中铜钱镖分打东西南北四棵竹子，爆响声中惊起漫天竹屑。君宝会心，足尖点地窜入竹林深处，却在跃出三丈时，闻声觉迟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至罡神功...牢记逆练第三层！」

戒律堂长老的灯笼从山径跃来，觉迟俄然解开法衣，将「达摩院首坐」令牌抛入山涧。铜铃坠水的清响里，他捏了个道家「踏罡步斗」的诀，足尖点地掠向疆场，袖中铜钱镖却反向打向追踪而来的戒律僧——此次，他用的是全真教「天罡北斗」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