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难当贼[第3页/共4页]

当夜禁闭在厨房里，比库房好多了。家中仆人、雇工都在这用饭，有凳有桌有油灯。厨房通柴房，柴房里有张床榻，是为临时雇工预备雨天过夜的。懋功享用这熟谙而陌生的环境，悄悄地看着老鼠沿着墙根出来东张西望，没有动静就大胆漫步。

“好姊妹，我的老姊，恳求你嘴下包涵。我将来给你一个大大的好处。”

乡学老先生不胡涂，县学祭孔是定时候的，到了规定时候，县学的学政亲身领祭。老先生领乡门生提早一个时候来孔庙，祭奠完事即归去，与县学两相错开时候。没推测一伙县门生提早来孔庙，咱乡门生的祭品已上供台，如此撤下来，脸面安在？此后如何面对学子。不撤又不可，游移不决，再一次向县门生打恭作揖。一个县门生把乡学老先生推了一把，迫使老先生后退两步。

“咱县门生是当官的命，你们乡门生泥腿子科，识字学文有屁用。”

“莫急，渐渐儿说清楚。”

“好哇，筹办挨耶耶的板子，把你的屁股翻着花。”

徐夫人烤饼上饼，鼠妞用大陶碗盛粥。懋功相帮姊姊，盛了一碗又一碗，鼠妞俄然啊啊叫。

……注：本章题目“难当贼”源引，唐人着《隋唐嘉话》所记录：英公尝言……十四五难堪当贼，有所不快者，无不杀之。

西侧师爷说：“涉事小童已经到案，没有叛逃，就在附近待传。”

县令大开衙门，升堂决事。被告是县门生及本县学政，状告徐庄乡学老先生领徐庄学子，于孔庙伤人致死。

徐盖、单雄信一左一右簇拥小懋功进了县衙大堂。懋功未待问即先开言：“遵县令大人传话，徐庄小童徐懋功前来听令。”

懋功向粥锅一看，好事了。粥中一只死老鼠？懋功仓猝拿起竹笆篱反压在粥锅边。对鼠妞表示说：“姊，烫手！用托盘端粥碗送畴昔，下一碗粥我来盛，你端粥。”

人走厨房空，鼠妞说：“老鼠咋掉到粥锅里呢？”

“说！打死人要偿命，实话实说！”

县令就坡下驴说：“待本县查明此人户藉，再行定夺。死者丧葬费，被告、被告各出一半。退堂！”

懋功此话一问，顿时难倒多少人。多少万报酬遁藏役工，进山野绿林流浪，或凭借大户人家为黑户口。收留黑户口回避税赋役工，被人举告失实，罪恶不轻。

县令一看，高雅小孩童煞是敬爱。县令高举惊堂本，缓缓拍一下审案台面，没有收回大声响。语气平和指着大堂中抬尸架，喝…问：“徐庄小童徐懋功，你在孔庙供台前打死此人了。”

懋功说：“是水缸里的，你舀水时没瞥见。”

懋功双手一摊安闲淡定说：“冤枉，县官大人在上，请你明监。我一介小童，他是堂堂六尺男人汉。我身无寸铁，手无寸棒，如何打死他呀？”

县学政说：“预定祭奠孔贤人的时候没有到点，本人未到孔庙大殿，不知详情。”

徐庄学子们当仁不让，大声辩驳：“恁甚么要撤我们的祭品！你们说尊卑有别，另有先来后到！”

祭品摆放结束，还没有来得及叩首礼拜，从门外出去一班县门生。县门生看到这班百姓乡门生摆放祭品，众口嚷嚷不休：“贤人说，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把乡门生祭品撤下来，县门生先祭奠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