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难当贼[第2页/共4页]

天亮出工，日上三竿返来到大厨房吃早餐。两张四方桌，围坐十六人。到徐盖产业雇工，人为比其他大户人家多两成。但是这份人为不好拿，别的庄主站在地头看着雇工干活，徐盖身强体壮领头干活，做得又快又好，雇工们跟在徐盖前面拼力干。

夜深人静，小油灯忽闪忽闪，一只老鼠沿着斜搁的秫杆爬上箩筐口，再往前爬了一点，重心前移，秫杆翘竖，老鼠掉进筐里，咕噜噜翻了个滚，鼠窜而去。

一个县门生趾高气扬对仆人说：“你去动脱手，把这些卑贱人的供品撤下来。”

鼠妞用手指戳戳母亲：“鼠牛虎兔，我是大姊，该当照顾弟弟。娘，你想要说甚么来着？”

县令呼喊：“被告徐庄徐懋功，陈述案情。”

县令呼喊：“请共同被告，乡学先生，陈述究竟过程。”

懋功的攥紧拳头忍住不发，父亲多次训导：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先生被推后退两步，懋功扶住教员。一朝为师，毕生待以父礼。师与父划一庄严，师父受了非礼，弟子该如何应对？表情激愤之时，懋功健忘了｀忍’字，乘机为教员讨回师道庄严。

西侧师爷说：“涉事小童已经到案，没有叛逃，就在附近待传。”

“昨早晨我用翘翘杆玩老鼠，眼睛一含混睡着了，今早忘了此事。未曾想翘翘杆真让老鼠掉进水缸。”

“好哇，筹办挨耶耶的板子，把你的屁股翻着花。”

孔庙与县街邻近，衙役得报死人，迅捷来到孔庙，把一班人全都带到县衙一一问话。说巧不巧，县丞方才被人请去看啥书画。差人去传话，不久回县衙升堂。师爷也吃紧赶到了。

……注：本章题目“难当贼”源引，唐人着《隋唐嘉话》所记录：英公尝言……十四五难堪当贼，有所不快者，无不杀之。

懋功双手一摊安闲淡定说：“冤枉，县官大人在上，请你明监。我一介小童，他是堂堂六尺男人汉。我身无寸铁，手无寸棒，如何打死他呀？”

懋功此话一问，顿时难倒多少人。多少万报酬遁藏役工，进山野绿林流浪，或凭借大户人家为黑户口。收留黑户口回避税赋役工，被人举告失实，罪恶不轻。

两边他一言你一语，吵得不成开交。乡学老先生向县门生打恭作揖，县门生指责老头生老胡涂。仲丁日是县学祭奠孔贤人日子，你凭甚么领这么些卑贱人来此生乱。

懋功向粥锅一看，好事了。粥中一只死老鼠？懋功仓猝拿起竹笆篱反压在粥锅边。对鼠妞表示说：“姊，烫手！用托盘端粥碗送畴昔，下一碗粥我来盛，你端粥。”

懋功踹趾、顶胯、肘击一气呵成。身边的人也没有看清楚啥，那人倒地不起，此人如何如许不经打？懋功正自欢乐，阿兄单雄信真有两下子，随便学一招，小孩打到大人了，合法沾沾自喜，俄然有人叫唤：“不动了，流血了，打死人了！”

徐庄乡学老先生不知所措，懋功一看有口难辩，溜之大吉。世人都围看倒地的死人，混乱当中也没人发觉。懋功出了孔庙直奔回徐庄，不可！从速折返方向去找阿兄单雄信。小小县城，千步之遥，找到了单雄信说：“阿兄、阿兄，好事了，好事了。”

懋功说：“是水缸里的，你舀水时没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