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桂花苑[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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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别传来银铃脆响，月光下青铜面具折射出妖异寒光。李昌明俄然瞪大双眼，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无数着花的枝条，那些洁白的花苞正在吸食他最后的生命。

暴雨再临的夜晚，结案后的顾青岚单独站在凶树前。树根处排泄淡金汁液，垂垂凝成穿茶青旗袍的女人模样。当女人摘上面具，顾青岚在雨幕中看清了与本身如出一辙的眉眼。

当她放大视频背景，浑身血液刹时凝固。树根处半掩的塑料盒上，鲜明印着"永福陵寝2008"字样——这恰是她失落十三年的母亲下葬时用的骨灰盒格式。

解剖室寒光灯下，第四具尸身正排泄淡金色汁液。顾青岚戴上乳胶手套，镊子夹起死者口腔里的异物——竟是片完整的桂花花瓣，边沿呈锯齿状，像是被利齿啃噬过。

"我、我来给老陈烧点纸钱。"她攥紧口袋里沾血的瑞士军刀，佯装擦拭眼泪。老张猜疑地打量满地混乱的金桂，那些本该盛放的花朵现在像被开水烫过般蔫软发黑。

重症监护仪的滴答声里，顾青岚在梦境中瞥见了1998年的老拍照馆。穿茶青旗袍的女人正往桂花树根倾倒香灰，树皮皲裂处排泄虎魄色树脂，垂垂凝成哭泣的婴儿形状。

梦境俄然扭曲成案发明场的俯瞰图。四具尸身在空中构成北斗七星阵，而那棵吃人的桂花树刚好位于开阳星位。树根延长的暗影里，她瞥见开辟商李昌明正将签满名字的左券埋入土中，每份条约都沾着暗红指印。

暴雨夜，顾青岚带着警犬黑豹潜入了永福陵寝。手电筒扫过母亲墓碑时，她瞥见本该安排骨灰盒的凹槽里塞满新奇桂花，浸泡在暗红液体里的花瓣伸展如婴孩手指。

这是本月第三起古怪命案。刑侦队长顾青岚套上风衣时，重视到袖口沾着片金箔似的花瓣，触手冰冷如尸斑。

黑豹俄然冲着东南边向狂吠。在第七排槐树后，她找到了视频里那棵会挪动的桂花树。树根虬结处嵌着半张腐臭的人脸，浮泛的眼窝里开着米粒大小的白花。

专案组冲进李昌明别墅时，这个叱咤风云的开辟商正在啃食本身的手掌。满墙风水阵图中，七盏长明灯俄然爆裂，飞溅的灯油在檀木地板上烧出北斗七星图案。

"周姐，大半夜的如何还在这儿？"保安老张的声音惊得她几近跳起来。

俄然，整棵树狠恶震颤，细碎的金色花雨簌簌而落。周慧敏的尖叫卡在喉咙里——飘落的底子不是桂花，是无数蜷曲的指甲盖，每一片都带着新月形的血痕。

最后一瓣桂花落地时，整棵树在晨光中化作飞灰。顾青岚握紧母亲遗留的银镯，内侧新闪现的符文正模糊发烫——那是个胎记般的树形印记，根系深深扎进血脉纹路当中。

顾青岚的手机再次震惊。匿名发件人传来段恍惚视频：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在月下起舞，手腕缠绕的银铃随行动收回诡异频次。背景里那棵桂花树的影子竟在自主挪动，藤蔓般的黑影正缓缓勒住镜头。

"顾法医，谨慎身后！"

"不是循环，是共生。"女人指尖绽放白花，"从你外婆把女婴封进树根那刻起，我们就在等这场清理。"

树冠俄然无风主动，顾青岚抬头瞥见枝桠间垂下半截苍赤手臂。她拔枪上膛的行动轰动了同事，但世人昂首时只余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