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梵王宫焚亡国女 庖丁谎称蜀中人[第2页/共3页]
“公子府竟然有此等美人?”姜白心神俱震,仿佛偶遇一块希世美玉。
“小的原是蜀中一大户后辈,何如家道中落,恰逢端公补葺宫室,召令壮丁入宫,小的为避毒害,自黥了面,后混入商队来光临淄,在公子府中寻了厨子的差事。”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浣娘回魂,怒道:“桥石是你扔的?”
可惜申屠乃一介武夫,性残而桀骜,如其名,大造殛毙,搜刮民脂民膏,建功德碑,建美宫室,豪华淫逸,无所不作!
劳燕分飞,容未变,声未改,再见已成非。
况乎浣娘每日浣纱,竟不习水性?
一人桥上走,一人河边回。
七八个浣娘手端木盆,蹲于石墩之上,挨肩执袂,有说有笑,并未发觉桥上之人。
“参本公……”被小女子指着鼻子叱骂,姜白肝火中烧,目气斗离,转念又觉理亏,生将口衔恶语吞下,无辜道:“浣娘责之在理,小的本偶然冲犯,只闻浣娘曲优美好,如似仙乐,一时戏意,轰动了浣娘,实在汗颜。”
湿了身子,北风灌起,姜白只觉冷意砭骨,便道:“告别。”
今王室式微,诸侯并起,中原各国相互兼并,荆国地狭,如同裂谷,纵横数百里,上代荆侯为开疆拓土,早视蜀国作案上羔羊。
本日天热,却已初冬,河水冰寒,冻人皮骨,姜白把浣娘放在岸边,取来外套,披在浣娘身上。
一炷香后,纱已浣净,浣娘将纱置入盆中,起家归去。
宫有千女,多少登凤?
其他人见状,也忍不住笑,一行人在铜铃之声中返回后苑。
“咚!”
将外套脱下,姜白纵身一跃,从桥上钻入水中,斯须间,将浣娘托住,脚下一用力,踏着石墩从水中跃出。
“你!”
姜白哑然发笑,本身一时戏弄罢了,怎吓得人出错落水?
“梅花?”
岭上千峰秀,江边细草春,独占浣纱石,未逢惜纱人。
荆侯知那蜀君安闲吃苦,不图进取,蜀中诸将早有谋篡之意,遂派一亲信入蜀,皋牢蜀国大将军申屠,与其里应外合,将蜀君逼死,一把火将梵王宫烧成灰烬,宫中千人,无一幸免。
莫不是那梵王宫殿夜鸣钟。
不,美玉有价,美人无价!
冷风缓缓,浣娘受了惊,打了激灵,方才醒来,却见一男人侧立在旁,惊道:“你是何人?”
再者,蜀女性爽而心柔,内幕外放,在诸侯国甚驰名声,连姜氏先祖姜让亦纳了蜀王之女为夫人,足见蜀女之灵秀!
“容mm心念情郎,莫要扫了人家的兴趣。”稍年长的浣娘捂嘴戏笑。
姜白贵为公子,自小受儒学浸礼,晓得六艺经学,那浣娘口中念词,用捣衣槌敲石,收回清响,倒别有一番滋味。
浣娘神采突变,惶恐道:“你安知?”
今始洲狼籍,百姓流浪失所,背井离乡者多如牛毛,西燕乃东方第一大国,矜持漂亮,来往灾黎,不管是何人氏,有何出身,入了西燕,便是西燕人士。
“戋戋厨子,俊否与我何干?”浣娘心生耻辱,花容嫣红,甚为动听。
拥花入怀,如带玉佩璧,足见仆人家的心机。
“怎管权贵倾何人,小妹百日香闺待。”
浣娘猜疑道:“厨子也懂乐律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