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珠联璧合[第2页/共3页]

他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初时讲她晓得的，她临时在心中一笑，厥后便越讲越偏，垂垂便由不尚贤引出了整部品德经，是以有些听也听过的书里的故事和文章他也拿来讲，令她听得垂垂出神，目不转睛的跟从着他，恍忽又到了秦陆离与她讲书的时候，她听得当真而兴趣勃勃。

内心却犯嘀咕，这杨寄是山西大同人，大老远进京，如何倒还带了义妹？莫不是……哎，荒唐荒唐，这女人打眼一看就一股子孤傲劲儿，杨寄是有夫人的，怎会和她有所牵涉。

她道：“从法去私。”

一起折转，竟还又遇几个了解者，相互号召几句，到找到空书桌，已有些时候。

“杨公子，李女人。”那墨客一拱手见礼，微微侧开身去，“请选题签。”

小厮遗憾：“恐本日来不及了。”

有秦一来，历汉、三国、两晋等数十朝至今，独汉初行此政，韬光养晦，以出世为出世，以有为而有为，政不出房闼，而天下宴然，是有文景之治。而自此武帝今后，免除百家，独尊儒术，以贤才治天下，尚行君臣共治，至先朝□□废丞相，设内阁，又当朝□□废内阁，罢三省，太宗设军机，六部九卿直听皇命，其大臣跪受笔录，无有谏言，天下俱握一家之手。

递与他却未翻开，而是由小厮引到后园子里去。

园子极大，其间小桥流水，花木扶疏，移步换景之间，又置书案，或在花荫柳下，或在临水池边。

这一瞬倒叫李明微心头悄悄一紧，他看了眼她，转而道：“是舍妹。”

“你去吧。”那公子转头望眼女人。

自好久以来，她就少有情感过量颠簸的时候，现在想来，却一腔愤激涌满了内心，几乎难以禁止。

“李女人。”他赶紧改口，“失敬失敬。”

来人一顿，抬手题了“九方斋”三字。

那厢人将半数的纸笺翻开，悄悄一笑，递给她。

他说完腆着脸笑嘻嘻的看他们，那公子眉梢带笑，瞥了眼女人，一打扇子，潇萧洒洒的走了，那女人却不似平常女子普通娇羞，隔着面纱只模糊见一张素净的脸，捧着玉佩怔了一小会儿，就干脆握在手中，看眼他，腔调平平道了句慎言，便跟了上去。

不尚贤。

“此题不好。”她借话讳饰，“当类大同，为目标，难为手腕。”

何玉生惊诧，但听他解释，“是义妹。”

问她，“何解？”

转头看那头一柱香早已燃尽，香灰都已冷了好久。

一朝身故，旧风复辟，又一朝家奴天下。

他犹是没甚么神采，只是又问：“卿何解‘尚’？”

那小厮是见了他写字的，因多嘴道：“女人不姓杨，姓李。”

她领悟，点了点头，答：“一刻钟。”

“尊，崇也。”

“风趣，风趣。”那小厮一瞧就乐了，“我觉得读书人都是文绉绉的，没想到还会打斗，舞文弄墨，怪道怪道，这就是人常说的舞文弄墨吧。”

笔势一转，又鄙人方题了“杨”、“李”二字。

复苏中沉迷。

是以贤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有为，则无不治。”

一语令她惊诧，望他只是微微眯眼，好整以暇又一本端庄的模样，令人恼不得又笑不得，只好微微屈膝纳了个福，“请大人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