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危机[第1页/共2页]
萧长宁忍不住颤栗。
秋风萧瑟,萧桓将药瓶丢进藕池中,凝睇水面的波纹长叹一声:“但愿阿姐,能多对峙几日。”
话音刚落,黑犬忽的吠叫一声,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在萧长宁的身上。
萧长宁忽的有些想哭,不晓得为何,就是想嚎啕大哭。当初她为了摆脱梁太后的桎梏而挑选沈玹,却不料是棋逢敌手,虎口求生!
沈玹安抚似的拍了拍黑犬的脑袋,表示它稍安勿躁。他悄悄勾唇,饶有兴趣地望着本身的小娇妻,“长公主的身上,藏了甚么?”
“臣沈玹,拜见陛下。”因沈玹年善于萧桓,又是奉旨辅政的东厂提督,故而并未行大礼,只曲直一膝抱拳。获得萧桓的答应后,沈玹又起家,深不成测的目光落在萧长宁身上,微微点头,“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因何如此严峻?”沈玹低低一笑。
固然她答允太后只是权宜之策,并未真正地傻到被太后牵着鼻子走,可她还没来得及措置这瓶毒就被沈玹装了个正着……东厂之人,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一定会给她辩白的机遇。这下,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路过东华门时,马车与一队执勤巡查的锦衣卫劈面而过。萧长宁久居深宫,早听闻锦衣卫威风凛冽,其中男儿皆为俊彦,不由地多看了他们两眼,谁知视野不经意间扫到最前头的年青统领,却认出是个熟人。
宫门外一贯寂静,没有甚么行人,只要执勤的保卫和宫侍间或颠末。
“长公主在看甚么?”沈玹出声突破了沉寂,又顺着她的视野朝车外望去,随即了然地‘哦’了声,道:“本来是南镇抚司的虞抚使。”
再看萧桓,亦是神情恍忽,只要面上强装平静了。
萧长宁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小天子,一步三转头地跟着沈玹走了,大黑犬落寞地跟在伉俪俩身后。两人一狗映着满宫秋色,一半清冷,一半浓艳,背影竟也非常调和班配。
声音算不上和睦。
马车摇摇摆晃的驶着,将萧长宁的苦衷也摇得七零八落。沈玹按膝坐在她的身侧,哪怕是在微簸的马车内,他还是背脊挺直,坐得稳如泰山。
“既是入宫,为、为何还带着一条凶犬?这如果让御史台的卿家见着了,又、又要弹劾提督了。”萧桓生来惊骇犬类,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身边蹲坐的黑犬,话都说倒霉索了。
萧长宁咬了咬唇,手中的药瓶无处可藏。只要沈玹强行拽出她的手,那么她和太后的奥妙将无处可藏!
这就算是打号召了,有礼而陌生。
沈玹徐行走来,大黑犬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两只幽绿的兽瞳在阳光下折射出伤害的光芒。
萧长宁本就心虚,忍不住后退一步。那黑犬也缓缓站起家来,逼近萧长宁。
萧桓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亦拉住亲姐的手,“朕明白,阿姐放心。”
见萧长宁神采稍霁,沈玹道,“时候不早了,还请长公主随臣回府。”
正踌躇着要不要坦白从宽,沈玹倒是忽的伸出一手,探向萧长宁背在身后的右手……
萧长宁闭上眼,短促道:“不是如许的!本宫没有!”
南镇抚司抚使,虞云青。
不过这么一来,方才存亡一线的压迫感倒是完整消逝了。
萧长宁呼吸一窒,沈玹倒是长臂一伸,悄悄捻走了粘在她衣袖山的一片落叶,“臣不过是想,拿走藏在殿下袖口的一片枯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