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归宁[第1页/共3页]

“这两滴眼泪，代价连城。”萧长宁笑着躲开，又抬高声音道，“此处不便利，我与你边走边说。”

萧长宁哽了哽，说到悲伤处经不住泪落如雨，抽泣着说：“何况，我在沈玹眼中，不过是太后您指派畴昔的特工罢了，指不定哪天就将我杀了泄愤……如果我母妃还活着，我万不会沦落至此。”

萧长宁本日穿的是一身大红的大衫霞帔，头戴凤冠，下着靛蓝绣金的罗裙，脚下穿戴一双小巧的丝履，行动间摇摆生姿，更显身量窈窕无双。

“本宫明白。放心，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自保之道。”萧长宁拍了拍小天子的肩膀，“比起我，皇上还是多担忧担忧本身吧。”

“行了小哭包！”萧长宁屈指弹了弹小天子的脑袋。

“但是阿姐，太后和沈玹都不是好乱来的人，你也不成能一辈子摆布逢源、夹缝求生啊。”

“群狼环伺。”梁太后咀嚼着她的话，忽的敛了笑意，坐直身子，颀长冷酷的眉眼直视萧长宁，“若想不被野狼咬断喉管，便只要一个别例。”

“以是？”

跟着小天子欣喜的声声响起，萧长宁将药瓶藏入袖中，伏地膜拜，“儿臣……辞职。”

萧桓张了张嘴，正要说甚么，他的神采快速变了，睁大眼望着萧长宁身后的某处，嘴唇发白，微微颤抖道：“阿姐，你、你身后……沈、沈……”

“今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记着，你早已没了退路了。”梁太后微微一笑，“你的要求，哀家允了！跪安吧。”

萧桓挠挠头，“阿姐如何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朕都胡涂了。”

“嘘。”萧长宁道，“我一国公主嫁去东厂，既是太后的人，也是东厂的人；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东厂的人，仿佛站在绝壁上的一根横木上，一头系着太后，一头系着沈玹，行动稍有偏差，都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玹并未对我放下防备。”

梁太后眯了眯眼，带着凉意的目光核阅着面前荏弱的长公主，似是衡量利弊，久久不语。

梁太后伸手虚扶起萧长宁，对慈宁宫的掌事大宫女道：“玉蔻，给长公主赐座。”

而暖和的秋阳下，萧长宁背对着慈宁宫缓缓抬开端来。她抬袖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渍，朱唇弯成一个自傲的弧度，那里另有慈宁宫内那副强大无助的模样？

萧长宁并不筹算瞒着亲弟弟，叹道，“她给了我一瓶毒-药。”

萧长宁微颤，侧首避开梁太后冰冷的手指，一滴泪滑过她的眼角，洇湿了纤长的睫毛，“儿臣没得挑选了，对吗？”

梁太后一贯薄情冰脸，本日却可贵慈眉善目，主动问起萧长宁的近况，“长宁此番嫁去东厂，诸事可顺？”

“你能做到，也只要你能做到。”梁太后朝玉蔻使了个眼色。

萧桓伸手去摸她湿红的眼尾，“阿姐哭过了？”

萧长宁昂首，带着鼻音哭腔缓缓道：“以是，我想要求太后将食邑偿还于我，如许，我也有底气对抗沈玹。”

“自父皇归天后，您就以羁系为由收回了本宫的六百食邑。现在我身在东厂，如果无权无势，吃喝用度都要仰人鼻息，又如何助太后娘娘同谋大业？”

“那这毒岂不成了烫手山芋？用也不是，不消也不是……”

“你承诺了？”萧桓急了，两眼发红道，“你可不能承诺！沈玹是甚么人，太后和锦衣卫批示使霍骘都杀不了的人，你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