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危机[第2页/共2页]

萧长宁哪敢回绝？

正踌躇着要不要坦白从宽，沈玹倒是忽的伸出一手，探向萧长宁背在身后的右手……

萧长宁心中泪流成河：这孽畜固然可骇，但比它更可骇的明显是你沈提督好么！

“既是入宫，为、为何还带着一条凶犬？这如果让御史台的卿家见着了，又、又要弹劾提督了。”萧桓生来惊骇犬类，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身边蹲坐的黑犬，话都说倒霉索了。

无端被顶罪的黑犬委曲地‘嗷呜’一声，低头趴在地上。

沈玹微微抬起眼，乌纱圆帽下长眉入鬓，更显英挺，“陛下有所不知，犬类嗅觉活络，能发觉很多凡人没法发觉的危急。”

“长公主在看甚么？”沈玹出声突破了沉寂，又顺着她的视野朝车外望去，随即了然地‘哦’了声，道：“本来是南镇抚司的虞抚使。”

沈玹徐行走来，大黑犬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两只幽绿的兽瞳在阳光下折射出伤害的光芒。

萧长宁手心出汗，磕巴道，“驸、驸马，如何进宫也不通报一声……”

待他们走后，萧桓这才神采庞大地翻开手掌，只见掌心躺着一只小巧的青玉药瓶。方才趁着告别拥抱，萧长宁不动声色地将此药塞进了小天子的手里，恰是太后先前给她的那只。

话音刚落，黑犬忽的吠叫一声，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在萧长宁的身上。

黑狗冷静地抬眼望了沈玹一眼，感遭到了杀气，本能地想要逃，却被沈玹一把按住，在它的狗脑袋上悄悄一拍，将‘恶人先告状’阐扬到了极致，道：“都怪这牲口，惊坏了长公主殿下。”

萧长宁的确吓得魂飞魄散！想拔腿就逃，可双腿却仿若灌铅似的，不能挪动分毫。

萧桓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亦拉住亲姐的手，“朕明白，阿姐放心。”

秋风萧瑟，萧桓将药瓶丢进藕池中，凝睇水面的波纹长叹一声：“但愿阿姐，能多对峙几日。”

路过东华门时，马车与一队执勤巡查的锦衣卫劈面而过。萧长宁久居深宫，早听闻锦衣卫威风凛冽，其中男儿皆为俊彦，不由地多看了他们两眼，谁知视野不经意间扫到最前头的年青统领，却认出是个熟人。

沈玹长眉一皱，又很快松开。他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眉头微挑道：“陛下莫怕，此犬臣驯养了三年不足，极通人道，普通不会等闲狂吠。”说着，他腔调一顿，目光忽的变得凌厉起来，“除非，是发明了甚么可疑之人或伤害之物……比方，毒物？”

他靠近她，宽广的胸膛几近与她的身躯相触。

沈玹直起家，高大的身躯覆盖着萧长宁，还是那么有压迫感。他道，“公事路过此地，顺道接长公主回府。如此小事，又何必叨扰陛下和殿下？”

完了！

南镇抚司抚使，虞云青。

再看萧桓，亦是神情恍忽，只要面上强装平静了。

沈玹后退些许，将那一片金色的银杏叶捏在食指和拇指间，指尖微微用力，枯叶化为齑粉洒落，随风飘去。

不过这么一来，方才存亡一线的压迫感倒是完整消逝了。

宫门外一贯寂静，没有甚么行人，只要执勤的保卫和宫侍间或颠末。

他的眼睛凌厉而通俗，带着温凉的笑意，像是甚么都晓得了，又像是甚么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