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仗义每从屠狗辈[第2页/共4页]

潘大郎顺手丢给他两个沾满泥水的蒸饼，咧着豁牙漏齿道：“送你两个，既是淦都头要，稍等下一笼。”

行至东市当头，一片喝喊声传来，宋铁转头瞧去，几个大汉正在吵架一名满脸血污的女子。

宋铁擤擤鼻子，埋头走进东市坊街。一夜的雨，泥地还没干透，行人都就着边儿走，两脚的泥甩在店铺门墙上，瞧见的店家骂两声，也没人在乎。

“难说！这些蛮子僰人哪个敢？也许是他傻儿子玩不来**，凑不出来！”

蒸饼好了二笼，宋铁包好正要走，见此年青人过来，想起淦无敌的交代，便把脚立住，站在王孀妇中间跟着瞧。

“一句话，六贯。”吴二少爷指着夷女说道：“要不是老子眼尖，瞧出来八成还是个雏儿，一贯钱也不值！”见冯掌柜踯躅不定，他又说道：“此种羁糜贱民，能吃口饭就算她运气！我也是买来讨个新奇，十八巷去一趟少不得百个钱，买她来入弄个一两年也就到头！你要还不卖那我可走了。”

“送给你？”淦无敌夹了夹眼皮。

淦无敌披个褂子转下隔楼，瞧他两眼，笑道：“小狗入的，十六七了吧？”

“都头恩比天高，是小的再生父母……”

“本来是吴二少爷。”冯掌柜面露难色道：“这……当初但是花七贯买的。”

“你懂个屁！”淦无敌训道：“他那叫武学？当过几天兵学过几招烂把式，乱来人罢了。”

宋铁见淦无敌没了话，谨慎回道：“都头，有件事要说与你，方才买蒸饼，我碰上吴老二。”

便在此时，闻声斜劈面苏家绸缎庄传来喝骂，接着拍嘴巴脱手脚的声音又传出来。宋铁跟着街坊齐齐往绸缎庄瞧去，内里跌出个女子来。

“好嘞。”宋铁把饼子擦几下，塞入怀内候在一旁。

“背后是魏春狗官！”

“你怕个毬！老子对你说这些，就是拿你当本身人！”

“哈哈哈哈！”吴二转头对冯掌柜说：“老冯，就六贯？”

宋铁傻笑道：“乳母好。无妨事，你自忙。”

“这如何行，好歹无能粗活。”冯掌柜点头道：“洁净又没病，迟早也能服侍人，要不值，当初我也不能买。”

“你怕？”

见夷女动也不动，宋铁急道：“跟着我，迟早被淦都头卖进十八巷，当鸨儿好么？”

路过的就有那笑岔了气，崴脚跌在泥里。隔壁蒸饼店的潘大郎一扑爬扑到蒸笼上，掀翻桌子，蒸笼滚出饼子，倒了一地。潘家媳妇揪着他耳朵便开骂，一时候乱哄哄好不热烈。

旬日前夷人卖女，县衙缉盗都头淦无敌出价三贯，有功德者在旁多嘴：好歹值五贯。夷人便趁着抬价，把此女七贯钱卖给苏家绸缎庄的冯掌柜，惹得淦无敌骂咧好几天。

看热烈的还在笑话，宋铁红着脸搂着蒸饼朝巷外走，夷女紧跟着。行至凉水巷淦无敌住处不远，宋铁停下脚步，四下看一圈，转头死死地盯着夷女，模样是扭捏不定。

“去吧，谨慎办事。”淦无敌挥手撵他，嘟囔道：“也不知那里来的狗入的，吃肥了胆量夜夜摸县衙后院，所幸太爷雅州府公干，这几日便要回转，老子彻夜亲身值守，看看究竟是何方崇高！”

吴二少爷晃着脑袋踱步过来，细细打量他一把，眸子子一转，笑道：“哟，是你小子？瞧模样夷女是看上你了！我说铁哥儿，怕还没开过荤吧？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