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兵行诡道[第3页/共11页]
如果船舱再大一些,我只怕会被这刀拦腰斩断的吧。我不由一阵心悸,还不等我光荣,只听得右边有人一声惨叫,两个兵士退后不及,被这一刀砍中。这刀去势太急,一个兵士被拦腰砍成了两截,另一个兵士在他右边,刀子也划破了他的肚子。阿谁被斩成两段的兵士当即毙命,血也直喷出来,另一个未曾死,惨叫声只怕是他收回的,但是他现在的身材也只要背后连着,肚子上这一道伤口之大,连肠子也流了出来,定也无救了。
船队重新在雨中解缆了。我看着岸边新添的那一排宅兆,鼻子却不由一酸。
出去的是曹闻道。他一进门,便道:“统制,派出去的探路的划子返来了。”
“那统制此番接连两战,为何只让我军作壁上观,功绩尽遍前锋营?先前尚可说因阵营所限,但此番实令末将惊奇。想是我等罪大恶极,统制不肯我等建功之故,请统制惩罚。”
“他们已经在我们这船上了。别的,陶昌时也派人请令,要加快进步,尽快赶到东平城。”
我正叮咛着随军医官过来给伤者疗伤,一边回本身船上去。走到跳板前,一个兵士正拔着我扎在那跳板上的长枪,这枪扎得太深,他底子动不得分毫,一见我过来,他行了一礼道:“统领,小人该死,你的枪我拔不起来。”
我接过枪来,道:“陈忠,名将也是平常人,令祖名震遐迩,有你这个子孙,陈开道将军的英魂也该欣喜了。”
这时有人敲了拍门,我道:“出去。”
我一见他们,不由一怔。三小我跪成了品字形,抢先一人看来恰是尚奔,他并是一臂用纱布吊着,有些血排泄来。
这两刀固然不长,但因为是呈十字形,阿谁蛇人胸前象是一面被割破的鼓一样翻开。伤口固然不大,但是内里的内脏却一下挤了出来,在伤口处构成一个大包。我正觉奇特,却听得阿谁先上来的蛇人大呼道:“阿格!”后上来的蛇人却猛地一撞,一段雕栏被一下撞塌,阿谁蛇人直掉下船去。
空中四五尺,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右手一松之下,缆绳顿时脱出我的手臂,将我的右臂也磨得一股火烫,身材便掉了下去。
我道:“曹将军,蛇人算人么?”
没想到,他们都是些伤兵啊。先前对他们的不快立即烟销云散,我扶起他道:“尚将军请起,东平城中战况如何?”
甄以宁道:“领头的叫尚奔,在你舱中。”
尚奔站了起来,还是很恭敬隧道:“统制,先前自蛇人大破城中水军,船只毁伤极大,不过二殿下与邵将军守御有方,尚无大碍。邵将军命我们这些不能上阵的伤者构成催粮队,只是万料不到蛇人竟然会在这儿偷袭,或非统制来援,我队三百人定已无幸。拯救之恩,尚奔当永记在心。”
一次战役,很少会持续两个时候之久。如果东平城的战事现在还没结束,那此次蛇人的进犯只怕也象高鹫城的破城之战一样,不死不休了。我按着脉搏的手指不由一颤,呆呆地望着前面。
这声音也非常沉稳,那兵士脸上一喜,道:“陈忠,你大抵能拔起来,来尝尝吧。”
我不由一笑道:“曹将军,熟谙你以来,第一次晓得你本来是个马屁精,倒是看不出来。”
现在固然顺风,倒是顺水,船能开到每个时候四十里,已是把大部分兵士都充作桨手了。陶昌时的狼军颇谙水战,他们的桨手比前锋营要强很多,大抵还能再加快一些,但前锋营却已勉为其难了。如果他一味求快,那这个锋矢阵便要被打乱,我急道:“号令他保持队形,不得乱了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