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河上死斗[第8页/共13页]

他固然脑筋不及王长青，但从善如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我先前见他早退，微微有点看不起他，但此时又大为窜改。他看来也并不是柴胜相这等纯粹的一勇之夫。自毕炜以下，一个个都甚有可取之处，我心中对此趟赴援东平城又多了几分信心。但是看看一边的蒲安礼，我心头不免又是微微一沉。

曹闻道看着那两艘划子，脸上也有了点忧色，道：“统制，真的会有埋伏么？”

我沉吟了一下，道：“蛇人力量极大，行动也非常快，平常野战时，五六小我对一个蛇人也不敢说稳操胜券。这类怪物实是天生的妖孽，也不知哪儿来的。”

曹闻道道：“这是水军的信号，白日以吵嘴二旗表示，早晨用红黄二灯。传闻这是文侯所定，有几十种分歧信号，我也不会，不过船上掌舵的必然会，我去叫他发信便是。”

这就是“兵权贵一”吧。我不由暗笑，毕炜一脸大胡子，看上去非常粗暴，和之前的杀生王柴胜相差未几，不过他说话却比柴胜相邃密好多，这番话冠冕堂皇，无懈可击，而王长青、沈洪他们一起立施礼，便等如承认此刀的威权，今后毕炜借这刀命令，他们便再没法借端推辞了。想必他跟从文侯久了，文侯好用心机权谋，他也学了几分。

这里的三千人中，当中的一千多前锋营都曾直接和蛇人交兵过，冲在最前的几艘船也已瞥见了这景像，顿时有一大片兵士冲上船头，手中持着刀枪。

我心中俄然起了一阵豪气，道：“你也不消太担忧，当时武侯被它们围在高鹫城中，前后也守了四十天。若非绝粮，再守一百天也不在话下。蛇人固然短长，它们去不太会攻城的。”

他们也已晓得定无幸理，已经要以死相搏了吧。我眼角有些潮湿，已见河面上的蛇人又冲出了好几个，最后阿谁已盘在船尾，那划子一下子载严峻增，在河面上摇摇摆晃，转眼便要翻倒。一个兵士猛地跳了起来，在半空中一刀劈向那蛇人，大呼道：“统制，快放箭！”但他的话未说完，阿谁蛇人已将尾部甩了起来，一把卷住他的身材，手中的短刀一掠而过，将他斩作两段。

刘石仙道：“楚将军，我们顿时归去安排，请楚将军用灯语表示便是。”

我看着河面，道：“好，让统统人备好兵器，重视火线。”

飞鹄号船头已钉了这三个铜字，看来金府的手脚也快得惊人。这三个字因为铸出来还不到半天，在月光下也金光灿灿，非常刺眼。不过飞鹄号太高了，以这高度我当然不能一跃而上。我抓着舷梯攀了上去，刚上船面，甄以宁也已跟着我上来了。他道：“楚统制，请随我来。”

我走畴昔道：“我是。”

曹闻道手持两杆长枪过来，把一杆交给我后道：“楚将军，如何办？”

我站起来道：“你没甚么错啊，我本来也惯了。睡得好么？”

“统制，你不去歇息么？”

沈洪也站起来道：“王将军所言不错，只是其间另有不全面之处。若三千军先行，辎重未随，这三千人的粮草如何跟上？东平城受困已一月不足，若再要城中处理，只怕是反添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