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河上死斗[第8页/共13页]

那卷轴一拉开，暴露一张阵势图。毕炜指着图上道：“诸位将军，我军沿河南下，此河全长两千三百里，按我军速率，每日可行两百余里，约略十天能到。面前是三月十一日凌晨，我军只怕要到三月二十一日方能赶到东平城。东平城中，二太子与邵风观日夜翘首盼望我军来援，按此速率，不免要误事。”

他固然脑筋不及王长青，但从善如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我先前见他早退，微微有点看不起他，但此时又大为窜改。他看来也并不是柴胜相这等纯粹的一勇之夫。自毕炜以下，一个个都甚有可取之处，我心中对此趟赴援东平城又多了几分信心。但是看看一边的蒲安礼，我心头不免又是微微一沉。

江心的水象开了一样，这时一下冒出了一大片蛇人的头颅。它们刚暴露水面又是一阵箭下，它们本就挤作一堆，何况前锋营水战虽不在行，箭术却都相称不错，这一阵箭雨射过，蛇人又收回了一阵惨叫，河面象是开了锅普通翻滚，一条条遍生鳞甲的蛇人身躯在水中翻滚，血花飞溅。

我看着前面的天空，道：“刚才那阵水鸟是如何回事？”

他的话越来越响，但此时我也不感觉他的话有甚么让我不舒畅了，只觉胸口象有一团火在燃烧。世人齐声道：“遵令！”这话说得倒是坦诚之极，只怕也没有愿意之言，便是先前很有些不平的沈洪，说得也一样清脆。

此时天气已近曙，这批快船一加快速率，较之大队已快了很多，不过是一小会，便离得甚远。转头看去，只见身后模糊的，是一片灯火，而火线却暗中一片。照这速率，五天定能赶到东平城的。　　　　帝国大河，大多是由西流向东的，偏生这条大河是从北而南，实是异数。有人曾说这河也是野生挖出的运河，但想想也未免有点不成思议。从帝都挖一条出海的运河，已是如此困难，要挖这条南北向大河，不知要应用多少民夫了。

话音甫落，从摆布两翼的狼兵阵中，箭如雨下。此番南征，每人随身携箭二十支，我们这三千多人共有六万多支箭，这阵箭只是狼兵的一小半在发，也有一两百支了。他们同时对准了中间，那划子上的蛇人和两个兵士的尸身上都一下扎满了箭。阿谁被确落两臂的兵士当然又是惨叫一声，便是那些蛇人，也收回了一阵惨叫。

甄以宁刚把令传出去，俄然整船猛地一震，船面上收回了一阵惊呼，有人叫道：“船底漏了！蛇人要从水下攻上来了！”

我摘下头盔，捋了把头发，不由叹了口气。

不知王长青用兵如何，但只看他这一席话，他也不会是弱者，比拟较而言，沈洪便要大为减色了。

我笑了笑道：“军中非论大小，皆是兄弟。你大抵参军还不好久吧？”

甄以宁道：“禀统制，此番顺风顺水，船行极速，本日是三月十二，照这速率，十四日晚间便能达到东平城了。”

我看了看四周道：“让陶刘两位将军把步队散开些，船只之间不要靠得太近，前锋营退后十丈。”

哪知还未曾放下心来，左边有一条船上俄然收回了一阵惊呼。这船猛地一侧，倒向一边，虽未曾翻倒，但已岌岌可危。这船是民船改装，船板较新造的战船要薄很多，那艘船大抵已被凿通，水已涌入船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