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最后的师徒会[第2页/共5页]
李斯忙放下水杯,谦虚地说:“不敢,只不过做了秦国的廷尉。”荀子说:“廷尉已经不小啦!九卿之一,掌管刑狱,官员和百姓的存亡大权都操在你的手里。”
毛亨愤恚地说:“哼!不是你妒贤嫉能,韩非是韩国的使臣,他会死在秦国吗?你是廷尉,掌管刑律,不是你给韩非定的极刑,是谁?是他本身给本身科罪死的吗?”
荀子以手势制止:“畴昔的不说了。我想讲的是今后该当如何。你是秦王的重臣,不能不想呀!”
李斯回回身来,恭敬地说:“弟子敬听教员教诲。”
陈嚣平高山说:“李师兄,我为教员刻苦是应当的。”
毛亨说:“我是邯郸人,与教员是同亲。一听教员说到死,我就心伤,就惊骇。”
李斯携书卷下楼。荀子、陈嚣、毛亨、浮邱伯送李斯出门。轩车已在大门外等待,李斯没有上车,让轩车在前面走,李斯跟在车的前面步行,不竭转头挥手向世人告别。
荀子又问:“秦国平灭了燕国、齐国,六国就灭尽了,天下便真正要同一了。你身为秦国的栋梁之臣,可作何想呢?”
李斯起家,环顾这粗陋的房屋,除了册本架上整齐摆放的一束束竹简和荀子写书用的几案,空旷得再无别物。转头再望毛亨,毛亨转过脸去,不看他。第一个给他翻开院门的年青学子浮邱伯冷静地站在一旁。小楼上氛围清冷,无言静谱,让李斯感到心中压抑堵塞和一丝寒意。他站在教员面前,不敢有半句牢骚,倒有一种歉疚之情涌上心头。李斯轻声开口,他向荀子说:“教员,门生在秦国二十余载,未能参拜教员。门生向教员赔罪了!”李斯重又跪下向荀子叩首。
李斯走到荀子面前说:“教员已经年老,既然不肯去会秦王,也就作罢。门生向您拜别了!”他双膝跪地向荀子慎重地三叩首,起家对陈嚣等人说,“陈嚣师弟,毛亨,浮邱伯,我走了!”
李斯正在难堪,忽有两个军人将阿仲抓来带到李斯面前。李斯驯良地问:“喂,你可知荀老夫子住在那边吗?”阿仲对秦兵心存肝火,答复不晓得。李斯说,他是你们的县公呀!阿仲仍然没有好气,说荀县公罢官已经十五年了。
荀子奉告李斯,他仿照兰陵的民歌写了一篇《成相》,包含了他多年思虑的治国方略。本来是写给百姓传唱的,现在李斯来了,送他一部,或许对一统以后的国度有些用处。
李斯看了看小楼上的人,只要毛亨还算熟谙,便回身说:“毛亨,你劝一劝教员吧。教员乃当今中原最负盛名的大儒,怎能屈居在这穷乡僻壤里?教员的身材尚好,该当带领你们到秦国咸阳都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