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自觉担当[第3页/共6页]

当年先王贤明，以反坐之罪斩杀了那些诬告害人之徒。①但是，今后也就种下了祸端。那些被抄斩的奸人的兄弟、亲朋，将仇恨记在田单的身上。先王来世以后，他们扬言要为本身的亲人鸣冤报仇。有人要杀田单，有人要代替田单的相国，另有一些野心勃勃的高官贵族，乘机而动，与这些心胸仇恨的人纠合一起，肆无顾忌，鄙弃王权，拒不交国度赋税，私养兵马，私扩封地，妄图篡夺最高的权力。这就是现在的齐国。

孔子周游各国无人理睬，孟子周游各国一样无人见用。当年商鞅来到秦国三次游说秦王，两次用儒家的帝道和霸道游说，均被秦王谢绝。第三次，他用法家的主张游说秦王，秦王立即采取，并且一代一代持续至今。①当今各国争斗，法家受正视，兵家更受追捧，墨家常常为受进犯的弱国停战。这些学派现在都比儒学活泼畅旺，唯独儒学像一个背时的老太婆无人见爱，到处碰鼻。较比法家、兵家、墨家，乃至杨朱学派，儒家的确是“无用”。

“儒学无用”，如许的话，在稷放学宫和其他学派辩论当中，荀子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法家攻讦“儒学无用”，墨家倍加攻讦“儒学无用”。但是，向来没有像秦昭王讲“儒学无用”让他感到如此刺耳，如此心疼，如此沉重。因为秦昭王不是一个学者对儒学的进犯，而是一个微弱的大国君王对儒学的否定。

荀子到秦国的所见所闻都写在他的文章《强国》和《儒效》里。据此我们能够复原荀子在秦国的实在景象。

荀子见田单冲动欲语，也为之动情难抑，持续说下去：“现在你是齐国的相国，你是百官之长，你是执掌齐国政务的人。齐国的百姓每天看着你，齐国的君王和百官每天等候着你。你对先王有功，先王信赖你。你对齐国有功，齐国的百姓敬佩你。你应当帮手当今的大王使齐国更畅旺，更强大。现在，先王的骸骨未寒，奸邪之势猖獗，齐国**人搅得混乱一团。你不挥戈上阵，反而不战自退，要当光荣的逃兵。当年阿谁足智多谋的田单那里去了？阿谁英勇无敌的田单那里去了？阿谁忘我恐惧的田单那里去了？”

秦昭王的如此态度是有出处的。秦国历代君王实施的是商鞅重农抑商、嘉奖耕战的治国体例。不管何人，只要在疆场上杀敌建功，便能够封官晋爵。在疆场上获得仇敌一颗头颅，能够晋爵一级，得田一百亩；如果想仕进，能够当薪俸五十担的官。如果获得仇敌两颗头颅，晋爵两级，能够当薪俸一百担的官。秦国用这个别例鼓励臣民比着去兵戈建功，收到了非常好的结果。以是，秦国的历代君王讨厌儒学，秦昭王一样讨厌儒学。他嘲笑荀子那些不实在际的无用空谈，不管范睢再如何谏言，他也不再见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