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三月初三[第3页/共4页]

鲲神的神通销声匿迹，洛阳城废墟规复了原状。

青雄缓缓道：“本日你们心存怜悯，只因妖族强于人族何止千倍万倍？他日我等尽作枯骨，人族改朝换代，恩仇情仇，不过付诸大江流水。人族又何尝对妖族有过涓滴怜悯。”

幸而又有一方喝道：“李景珑罪孽滔天！毫不成轻饶！当初我兄弟姐妹、父母亲人，尽死于李景珑之手！”

青雄眯起眼，只想窥测李景珑的内心，动机纷繁庞杂，他却没法抓住那真正的线索，独一感遭到的，只要李景珑对鸿俊的思念。

“又见面了。”一个声音在黑暗里说。

鸿俊混在战死尸鬼雄师当中，将头盔稍稍推起些许，谛视祭坛前拾级而上的杜韩青。他拖着链条，衣衫褴褛，已衰弱不堪，随时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登上祭坛后，他无助地转头，望向远方。

“归正金翅大鹏鸟当了王，第一个要杀的也是我们和那鲤鱼。”绿锦鸡低声道，“活不了的！”

妖族四散流亡，诡异的吊塔腾空而起，水泥车嗡鸣，平整的楼房一一林立又被摧毁，妖怪们化而为人，却被驱魔师以神通礼服，拖走，在烈火中焚尽。

鸿俊当真道：“你完成了本身的任务。”

“你们都承诺过人族。”袁昆缓缓道, “保护他们的江山，保护人族的兴衰，一名是白起，另一名是李隆基……”

祭坛周遭，临时垒砌起的砖墙上密密麻麻地停着鸟儿，水族、万兽、禽族齐聚，紧接着铠甲声响，五万战死尸鬼在鬼王带领之下策马而入，环绕祭坛核心，构成了一个包抄圈。

玉藻云未曾呵叱本身麾下妖怪，一时祭坛下广场鼓噪渐起，群情声如同大水般鼎盛，此地妖怪不乏脾气嗜血、残暴好杀之辈。亦有脾气暖和、靠近人族者。但不管是猛兽猛禽，还是飞鸟游鱼，动机大略类似，即不肯被天魔所率领。只因被魔时令制的妖怪已落空了自我，一味为杀而杀，有违飞禽走兽填饱肚子后便不事争战的赋性，何况安禄山当初连血妖亦不放过，竟是生生将己方大将吞噬以弥补魔气，此举实在令人胆怯。

玉藻云：“……”

袁昆伸手, 摘下蒙眼布, 当真道：“可又有多少人类，仍记得你们的恩典？”

鸿俊收起斩仙飞刀与五色神光，哪怕他尚未能把握它们，现在的他更没法与青雄一战，他推开门，这天是个好天，阳光顿时倾泄出去，落在他的身上。

“究其各种，”祭坛上，青雄又朗声道，“缘因本族妖王与人间驱魔师勾搭而起……”

裘永思朝世人说：“或许是本相，但或许也是部分的本相。”

袁昆系上蒙眼布，玉藻云与战死尸鬼王寂静无声。

“可有所获？”袁昆道。

李景珑茫然道：“我……”

妖族群情纷繁，脱胎自猛兽猛禽的妖怪对“地盘”的分别极是看重。

顷刻间光阴流转，全部明堂，乃至洛阳在时候长河中飞速变幻！鸿俊分开了十里银河，站在桥上，日升日落，造物主之手仿佛重重地拍在了神州大地主宰时候的沙漏上！春夏秋冬飞速更迭。

李景珑皱眉，发明手中握着一张布条，展开后，上面用血写着四个字。

青雄一声嘲笑，从街上腾空而起，化作金翅大鹏鸟，回身飞走。藏身于暗处屋宇与废墟中的驱魔师纷繁现身。李景珑按捺不住，一手微微颤栗，心道好险，若在这巷内打起来，没有火伴们互助，说不定便先被青雄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