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三月初三[第4页/共4页]

鸿俊又说：“我确切曾有过那么一刹时的苍茫，既是妖，又是人，人族驱灭妖族，并非我本意。妖族搏斗人族，也不是我想见到的。”

袁昆伸手, 摘下蒙眼布, 当真道：“可又有多少人类，仍记得你们的恩典？”

“小妖不过是龙门山上一牡丹。”女子恰是当年被酒色财气中“色”所节制的花妖，又说，“驱魔司长史李景珑于我有拯救之恩，鲲神当年也曾被囚，何故恩将仇报？”

“妖族的子民，飞鸟、走兽、水栖，以及……尸鬼，在此处的统统成员，我信赖昨夜，你们都瞥见了鲲神的预言。”青雄开门见山道，“人间从今今后，已不再有本族的容身之所……”

那是李景珑的笔迹，本身写下字条，并握在本身的手里，代表了甚么？

世人悄悄地看着李景珑。

“人都会死的。”鸿俊倚在榻前，说，“看你为了甚么而死，生老病死，乃是天道。”

“此去千年当中。”

“太强大了……”陆许喃喃道，“是真的么？”

“青雄大人当初说过。”一名站在祭坛下的女子和顺开口道，“今后将不再有被魔气侵袭之患，颠沛流浪之苦，我等始终铭记，陛下与人间驱魔师平生俱为此驰驱，临到头来，竟是落得如此了局，令人难以佩服。”

妖族四散流亡，诡异的吊塔腾空而起，水泥车嗡鸣，平整的楼房一一林立又被摧毁，妖怪们化而为人，却被驱魔师以神通礼服，拖走，在烈火中焚尽。

朝云一脸迷惑。

“这就是我们全族的将来，与宿命。”

“我错了么？”玉藻云悄悄地说。

鸿俊问：“你悔怨了？”

李景珑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一身武袍沾满了淤泥。

“究其各种，”祭坛上，青雄又朗声道，“缘因本族妖王与人间驱魔师勾搭而起……”

“随机应变。”

青雄一声嘲笑，从街上腾空而起，化作金翅大鹏鸟，回身飞走。藏身于暗处屋宇与废墟中的驱魔师纷繁现身。李景珑按捺不住，一手微微颤栗，心道好险，若在这巷内打起来，没有火伴们互助，说不定便先被青雄击毙了。

“我？”朝云道，“我是如何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