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偏殿（下）[第1页/共3页]

我点头，毫无惭愧：“长公主让我来辅弼圣上，当年我辅弼公子的时候就是这么辅弼的。”

公子暴露对劲之色，目光熠熠。

“元初。”桓瓖走出去，风尘仆仆，鼻尖被冻得发红，倒是神采镇静，“方才明秀宫那边传来动静，梁王脱手了！”

我点头：“不成。”

他说得对，这些大话的确就是我教的。公子真乃人才，别人上我的当都是上了就算了，唯有他还晓得举一反三，倒打一耙。

公子沉吟半晌，倏而看向我，目光锋利。

我这一觉睡得不短，看滴漏, 竟已经将近子时。

“而后呢？”公子紧问，“可知她逃到了那边？”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我总觉得我对公子已经充足体味，可他仍然能时不时地做出些事来，让我刮目相看。

我一口水还未咽下去，听得这话，几近呛了出来。

“多余的人不必。”公子道，“有你便是了。”

“无。”公子道，“如有，他们会当即来奉告。”

“皇后如何了？”公子紧问。

公子和桓瓖即看向我，神采惊奇。

公子看着我，目光深深：“霓生，你说过会陪着我。他们就算不肯放，我也定要带你走。”

我：“……”

“醒了？”他从榻上坐起来, 声音带着些惺忪的降落。

“不知。”公子拿起书来, 持续翻, “那殿上无事，我便过来歇一歇。”

我问：“可公子何来财帛？公主和主公必是不肯，若不让公子动府库，如何是好？”

正在无言之时，门上响起一阵短促的叩响，有人道：“元初！”

桓瓖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我说：“庞氏现在权势全在雒阳城中，慎思宫最是坚毅。明秀宫生乱，皇后首要之事乃是自保，寻一处落脚之处站稳，再号令部下兵马与梁王一战。那慎思宫虽出了昨夜之事，兵马却仍在鲁京手中，可仰仗防备之利拱卫皇后。而雒阳仍有皇后皋牢的多量党徒，就算梁王一时突袭得逞，只要皇后与平原王性命无虞，便可成对峙之势，仍可一战。”

桓瓖了然。

“你安知？”公子问。

“不知。”桓瓖道，“使者急着返来报信，等不得刺探很多。只说皇后、庞圭及平原王带着人马往西北去了。”

“公子为何要我陪？”我问。

我晓得他大抵又在这事上嗅到了跟我有关的味道，只得作无辜状，催促道：“公子，这听上去干系严峻，公子还是快快畴昔才是。”

是桓瓖的声音。

公子没有把书夺返来，看着我。

“宫正说，你要在这偏殿中作法，这些软榻暖褥都是法器。”公子看着我，似笑非笑，“还不准人打搅。”

我窘了一下。

“这由不得你说。”公子不觉得然, “你连本身是不是发热都全无知觉。”

是南阳公主。

我应了一声, 乖乖地将外袍穿上，心中虽受用, 却不由想，公子迩来这啰里啰嗦的干劲到底是从那边学来的，像个乳母一样……

统统仿佛凝固在刹时，我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不由地转开眼睛。

“慎思宫。”这时，我说。

虽是无法，但我却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感觉好笑，停不下来。

可还没走两步，火线忽而传来一个悄悄的声音：“元初表兄。”

“豫章王？”公子明显发觉到了诡异，问，“豫章王怎来了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