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入宫（上）[第2页/共4页]

公子和沈冲那些端庄的车驾，都在淮阴侯在雒水边上的一处别苑里。他财产浩繁，这是前两年修的一处园子，可观水景，夏季时亦可避暑。

我一愣。

说实话，我感觉长公主有这般破釜沉舟的魄力，实在可嘉。

“奴婢服从。”我做出顺服之态，施礼道。

本日我带太子妃二人出城时碰到的那队放肆的庞逢家奴，他们出城至今，已有两个多时候。那一长串车驾从我面前颠末时，我非常细心地察看的一番，只见都是箱子，上面都挂着大锁，且四周都绑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晓得内里的物什绝非平常，且十有八九就是曹叔要的。

许是见我皱眉，长公主问：“但是有甚不当之处？”

我没有跟上，对公子道：“公子，我驾这车马自回雒阳去。”

我想了想，刹时了然。

驾着马车往回走的时候，范景道沈冲同车，而公子仍与我一道驭车，往那别苑而去。不过既是到了熟人多的处所，他也不再率性，待得间隔近了，便坐到车里去，由我驾车，安安稳稳进了宅中。经历了昨夜那番大事，沈冲明显也学会了些偷鸡摸狗的方法。他将换衣之处设在一处有侧门同往宅外的院子里，并严令家人不得入内打搅，又让人取来酒食，分给桓府和沈府的侍从们享用。

路上，我仍然留意了街上的人议论之事，路过一处闲人堆积的街口时，我用心将马车停下，在路边拴了，假装去一处热烈的茶棚里买烧饼。只听内里的人正说得鼓起，仔谛听来，倒是慎思宫之事。

这自是明摆的事。自荀尚倒了以后，他那东海郡的封邑便收归朝廷，重新设郡，天然要有新太守上任。谢瞻原是河东太守，河东乃是富庶之地，且紧邻雒阳，乃是北来的咽喉。皇后掌权了今后，将皇后的族弟庞汶任为河东太守，而把谢瞻踢去了偏僻边鄙的东海郡。想想也晓得，谢瞻不会毫无牢骚。加上谢氏江夏郡公族灭之事，以及谢浚是谢瞻的堂侄，谢瞻会让秦王悄无声气地借道东海郡，的确理所当然。

“我方才说的是帮手。”皇太孙道。

等了等，公然，长公主展开眼，看着我：“霓生，你到太极宫去。”

我愣了愣，忍俊不由。

“……那天孙虽年幼，亦是心高气傲之人，现在虽困于囹圄，却岂是任人摆布之辈。那强盗还未近前，他已喊将起来。”俳优用槌“咚”地击一下鼓，双目圆瞪，“我乃嫡传世子，虽被奸人诬告受拘至此，然若要科罪，唯圣高低诏！尔等何人，竟敢无事国法，弑君谋逆！”他又击一下鼓，“那些强盗岂听他的话，未待说完，一人已箭步上前！只见白刃进红刃出，那天孙捂住腹部口吐鲜血，斯须，即倒地不起！”他再敲一下鼓，长叹，“不幸那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抱着尸首哭得肝肠寸断，已是有力回天！”

这并不出我所料，我应了声，进了门，往长公主院中而去。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立在马车旁等待，忽而听到中间传来一个声音：“圣大将要病愈之事，是真的么？”

如许的事，不管成败，只怕他们一时都不会回槐树里，在此处久留倒是无益。我只得分开，归去等动静。

公子讶然：“为何？”

这天然是真相，当初议定下策之时，我就已经与长公主言明，让她早做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