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入宫（上）[第1页/共4页]

我讶然：“甚么本领？”

我愣了愣，忍俊不由。

“甚么何意，便是字面之意。”他说着，见公子他们已经说完了话，正在作揖道别，道，“我方才所言，你莫忘了。”说罢，自往堂上而去。

长公主冷冷道：“就算相冲，最坏之事亦是龙御弃世。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若拼上一拼。”

“……那天孙虽年幼，亦是心高气傲之人，现在虽困于囹圄，却岂是任人摆布之辈。那强盗还未近前，他已喊将起来。”俳优用槌“咚”地击一下鼓，双目圆瞪，“我乃嫡传世子，虽被奸人诬告受拘至此，然若要科罪，唯圣高低诏！尔等何人，竟敢无事国法，弑君谋逆！”他又击一下鼓，“那些强盗岂听他的话，未待说完，一人已箭步上前！只见白刃进红刃出，那天孙捂住腹部口吐鲜血，斯须，即倒地不起！”他再敲一下鼓，长叹，“不幸那王妃，白发人送黑发人，抱着尸首哭得肝肠寸断，已是有力回天！”

说实话，我感觉长公主有这般破釜沉舟的魄力，实在可嘉。

我想了想，刹时了然。

我内心担忧着曹叔，幸亏城门的保卫只查出不查入，进城时并未碰到停滞。我一起赶着马车，到了槐树里。

讶然转头，却见皇太孙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中间。

太子妃和皇太孙的去处既定下, 商讨后续之事便轻易了很多。

我放下心来，给了店东人两个钱，拿着烧饼走开。

我想，皇太孙不愧是跟秦王、平原王和宁寿县主他们一家里出来的, 都打着一个算盘，不过倒是比他们直白，起码敢在公子面前劈面说。

皇太孙看着我，目光倏而一闪。

从这话里，我晓得桓瓖没有给长公主通风。

“殿下要奴婢到身边来做甚？”我问，“奴婢人向来服侍不好。”

“奴婢服从。”我做出顺服之态，施礼道。

“已至濮阳。”长公主道。

“那些侍从无人问起？”他又问。

长公主叹口气，道：“我忧心的就是此事。圣上服药以后，确切有了转机，可规复迟缓，连蔡太医亦没法说清今后会如何。就算他可规复安康，若不得及时，恐怕亦只要下策……”长公主说着，神采深深忧愁，靠在凭几上，闭目揉着额角，“秦王一旦入宫，岂会留圣上。”

世人一片唏嘘。

公子向皇太孙一揖，道：“殿下明鉴。云霓生乃臣贴身侍婢, 若无端失落，只怕要惹人猜忌。且殿下与太子妃在此宅中可安然无虞, 霓生留在此处, 亦无大好处。不若允其随臣返回雒阳, 若雒阳肇事，臣等还须与其商讨对策，以成大事。”

公子一讶。

“无事。”老余道。

临走之前，公子、沈冲和范景道三人又往宅中四周检察了一番，对雒阳之事再往细处商讨。

我点头。

“便是你那些翻墙下药之术。你昨夜来去如风，行事全然神出鬼没，我当时便想，将来定要学到。”皇太孙道。

我说：“此乃天意所示，如此一来，梁王脱手亦乃定局。只是他不成再拖，不然皇后如果因慎思宫之事被逼急了先动手，大事要乱。”

可惜我亦诸事缠身，不得去帮手。庞逢的那些家奴虽罪过恶相，但看身形和与路人抵触时的行动，当是霸道居多，打斗一定了得。但庞逢是养有死士的人，那些人倒是有些工夫，如果藏着此中，只怕不好对于。前次跟曹叔见面时，我与他说过此事，他当有所防备，只是成果如何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