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入宫（上）[第3页/共4页]

我敛起神采，道：“无事。不知圣上那边如何？”

“甚么何意，便是字面之意。”他说着，见公子他们已经说完了话，正在作揖道别，道，“我方才所言，你莫忘了。”说罢，自往堂上而去。

这并不出我所料，我应了声，进了门，往长公主院中而去。

诸事议定以后，公子和沈冲也不再逗留，向太子妃与皇太孙请辞。

我一愣。

“云霓生，”他说，“待得我今后安稳了，你到我身边来，如何？”

公子向皇太孙一揖，道：“殿下明鉴。云霓生乃臣贴身侍婢, 若无端失落，只怕要惹人猜忌。且殿下与太子妃在此宅中可安然无虞, 霓生留在此处, 亦无大好处。不若允其随臣返回雒阳, 若雒阳肇事，臣等还须与其商讨对策，以成大事。”

一个专在茶棚里卖艺的俳优，一手抱鼓一手执槌，正滚滚不断地说着故事，细心一听，倒是绘声绘色地说着杀人。

“我方才说的是帮手。”皇太孙道。

天气已是中午，一日已颠末半。

本日我带太子妃二人出城时碰到的那队放肆的庞逢家奴，他们出城至今，已有两个多时候。那一长串车驾从我面前颠末时，我非常细心地察看的一番，只见都是箱子，上面都挂着大锁，且四周都绑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晓得内里的物什绝非平常，且十有八九就是曹叔要的。

许是见我皱眉，长公主问：“但是有甚不当之处？”

“我感觉你定然晓得。”皇太孙道。

公子思考半晌，终究点头：“如此，你先归去，路上谨慎。”

辽东到雒阳的路程，不成谓不远。这些日子，我留意刺探辽东方向路上的动静，全无涓滴风吹草动。五万人的行动，竟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气，的确细思极恐。

“奴婢绝无不敬之意。”我忙把笑容收起，忽而猎奇地问，“殿下方才说储君当堂堂正正存于人间，不知何意？”

我笑了笑：“我晓得。”说罢，坐到马车上，打马低叱一声，往雒阳的方向赶去。

长公主看上去甚为坐立不安，看到我，抱怨道：“你怎现在才返来？”

世人一片唏嘘。

我说：“我先前未曾跟从公子来此，若俄然呈现，则甚为高耸。不如我先回雒阳，此事可全面。”

公子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沈冲道：“霓生所言有理，元初，我等做下这般大事，总要防着万一，谨慎些绝无坏处。”

我讶然：“甚么本领？”

庞逢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传闻他就算是去外埠小住两日，也必定会把保重的财宝带在身边。因得我对平原王说的那些大话，这些日子，庞圭、庞宽等人也跟从皇后去了明秀宫，庞逢许是家大业大，现在还未听到他拜别的动静，但一旦分开，定然是辎重颇多。既然曹叔在他府中已经有了耳目，必定是将他的意向探听得明显白白，脱手不过迟早。

才到桓府门前，扫地的仆人看到我，即道：“霓生，你可返来了！长公主那边遣人来问了好几次，让你一回府当即畴昔。”

如许的话我比来听过很多，不过出自于一个十一岁的孩童，还是第一次。

“奴婢服从。”我做出顺服之态，施礼道。

沈冲点头，与公子及范景道一道入内。

长公主道：“豫章王率五千精兵，已在邙山中候命。一旦明秀宫脱手，便可有子泉等内应接入内宫当中。留守内宫的殿中卫士约有二百，皆程斐旧部，可一道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