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定计[第6页/共7页]

我说：“不必。我等行事，越少人晓得越好，范少傅那边与我等救人实在两不相干，他尽管彻夜子时来接人便是。”

“自是如此。”他点头，“又如何？”

公子却似不信，没有像畴前那样在我的吹嘘面前暴露受用之色，只扬了扬眉梢，道：“快清算物什，莫让子泉与逸之等急了。”

沈冲没有表态，严厉地看着我，沉声道：“霓生，你有几分掌控。”

沈冲神采沉下，点头：“我晓得。”

“不成。”我看着他，正色道，“彻夜事关严峻，我等皆须严守合作。公子既然问计于我，便须得全然信赖，不然必功亏一篑。”

所谓料想当中，乃是我早已笃定她不会等得太久, 并且会用谋反的罪名来撤除皇太孙。而料想以外, 则是她竟然一计以外, 另有一计，以防落空。

公子道：“我母亲对朝中之事，必不会袖手旁观。如前番荀氏之事，我母亲着力很多。”

我点头，猎奇道：“公子但是听到了甚风声？”

公子道：“可外头风声甚紧，却如何去奉告他？”

我心底松一口气，指着图上的一条冷巷，持续道:“我等昨夜去探路时，此巷无灯火照明，藏匿此中，可窥觑宫室状况。公子三人便待在这巷子中，一旦见侍卫撤开，便可去救人。若那流派紧闭，公子在门上叩五下，门自会开启。”

公子看着我，忽而当真道：“霓生，若无你，我必无本日。”

就在当夜，皇太孙和太子妃一样，被关去了慎思宫。

我一愣，有些窘然。

桓瓖道：“我等来此恰是为此事……”

我讪讪：“公子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长公主道：“太极宫无碍，皇后对那边甚是放心，未加派人手。只是永寿宫……”

桓瓖没有辩驳，心照不宣一笑：“我就晓得那事与你脱不开干系。”

桓瓖点头。

“你也未曾每天教我。”他当即道。

公子愣了愣，半晌，仿佛想了起来。

我：“……”

我问：“可知皇太孙关在了慎思宫那边？”

沈冲点头：“你去吧，牢记行事谨慎，遇得不对马上返回。”

“还能如何。”公子淡淡道，“皇后一意对皇太孙动手，温侍中与一众朝臣到中宫实际，还未进宫门，竟都被赶了返来。”

早上议事的时候，我让世人提早些，申时会面。到了申时，我和公子进了院子，桓瓖已经在内里等待。没多久，沈冲也来到。

我说：“此乃天意所授，自是确切。”停了停，我问，“不知太极宫现下如何。”

我转头，只见他看着我，唇边弯着一点笑意，仿佛全然不在乎我方才避重就轻。

我点头，对公子道：“此事，须得公子劳烦公子去将作大匠府一趟。”

公子目光一亮，道：“借放火救人？”

“霓生，皇后脱手了。”他无多客气，见面就问。

未等他再问，桓瓖皱眉道：“你安知那些侍卫定然会撤开？”

我点头，道：“慎思宫中既是只要井水，则碰到火险之事定然救济不及。”

公子办事公然也是安妥。我内心奖饰着，又翻开另一张。却只见这上面并非与慎思宫有关的物什，倒是一幅字，看笔迹和文风，是公子新写的山川诗。

桓瓖一愣，点头：“确有。且每当天旱之时，井水不敷用，还须得每日从宫外运水。”说着，他仿佛想到甚么，问我，“你莫非想要借那运水的车马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