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征途(上)[第2页/共4页]
我说:“放心,那些侍卫会护我。”
见得木已成舟,桓府没法,只得将公子西行之事筹措起来。
沈冲是沈延这一支的独苗,传闻沈太后甚是不乐意,但沈延对峙己见。
我说:“可我家公子要靠我保命,我的命更不成丢。”
我笑笑,公子公然无知。
我说,民人携钱,为防丢失,常裹于腰带中缠起,故名腰缠。万腰缠,乃指老钱,经无数人经手,吸得阳气充分,故可治奴婢恶疾。
“自是那些兵器之事。”惠风一脸戚戚然,“那都是些莽夫,你一个女子,又不会打斗,万一……”
因而作为专司为公子替死的人,我重新被大长公主正视起来。
听到这个动静以后,我和公子一样,生出了熊熊的报国之志。
桓氏如许的百年旧族,家风甚严。如公子这般未立室的后代,平常耗损一概由府中采买,零用的钱并不太多。而固然公子自幼得来的犒赏攒了满满几间库房,但库房有专门的管事看管,不管收支都有账可记。
比如,公子常日邀约甚多,而他老是爱去不去,想见公子的敬慕者们便免不得要来探听公子的意向。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婢,此事无人比我更清楚。能插手那些苑游雅会的人,非富即贵,从不鄙吝财帛,以是我每流露一次收钱二百,甚是知己。
事情至此,全在预感以内。统统早有商定,公子闻得此事时,毫无不测,只交代我好好去清算行囊。
出征亦无妨。公子畴前回谯郡或者去大长公主的封邑之时,我也曾随他出过远门,途中不便之处,不过是如厕和沐浴换衣之类的事。跟别的仆婢比起来,公子的贴身侍从总有很多虐待,比如挨着公子的住处要一间偏室,或者搭一处搭一顶小帐,并驳诘事。别人只会觉得这是王谢公子端方多,见怪不怪。至于癸水之类的,给公子做奴婢的好处是经常会得些犒赏,多是些卖不上甚么代价的布料,带上两匹简便的的足矣。
我笑笑,作狗腿状:“多谢公子,奴婢端赖公子。”
终究,我还是承诺了。
实在若说我不担忧安危,那是谎话。不过,我也有挡灾之物。便是我左脖子上用细丝绦串着的一颗玉珠。它非常特别,羊脂般纯白的底色,中间带着一抹朱红,我从未在别处看到过。传闻这叫血玉,虽名字听着猎奇,但甚少人晓得,也值不了甚么钱。
对于一个参军的人而言,桓府给公子安排的阵仗可谓豪华,车马用物齐备,随扈有十余人,从庖夫到保护,一应俱全。
公子暴露懵懂之色:“字?甚字?”
惠风一想,感觉有理。
他不平气道:“我亦可自食其力。”
公子曾感觉此物单调,偶然欢畅了,会赐我些标致的金饰。我常常皆欢乐收下,然后细心收了起来,筹算今后卖掉。而常日里,我仍戴着我的玉珠。它是我身上独一一件祖父留下的物什,在我眼里,甚么也比不上它。
以是,我奉告他,在我们乡里,像他这般年纪的后辈,早已能够自食其力,做活养家。
我肖想了一下,感觉如此也是甚好。
就如许,公子默许了我卖字的行动。
我归去将禀告公子,公子暴露得色。
他问:“如此,我的字可卖几钱?”
我说钱上虽有阳气,可终会耗损,须得源源弥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