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征途(上)[第2页/共4页]
只是他毕竟十指未曾沾泥,不晓得积居奇的事理。
其二,录事乃文职,虽不算太高,但也是要职,甚么功绩都不会漏下。并且,录事就在主将帐入耳命,莫说兵器,连雨都不会淋到一滴,对于只想安稳混功劳的新进后辈来讲,是再抱负不过。
我说,民人携钱,为防丢失,常裹于腰带中缠起,故名腰缠。万腰缠,乃指老钱,经无数人经手,吸得阳气充分,故可治奴婢恶疾。
“霓生,”她拉着我的手,“如果我家公子留任河西,你便放心肠留下陪他;你家公子交与我来奉养,我必不负你。”
我笑笑,作狗腿状:“多谢公子,奴婢端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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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许,公子默许了我卖字的行动。
因得当年梦见神仙赐药之事,我在世人的眼中自有几分神化,来找我看八字命格的一贯络绎不断。机遇如此,我自不会放过。相士扯谈那套并不难学,仆婢们所求之事也无甚难明,每人每次二十钱,代价公道,童叟无欺。
桓氏如许的百年旧族,家风甚严。如公子这般未立室的后代,平常耗损一概由府中采买,零用的钱并不太多。而固然公子自幼得来的犒赏攒了满满几间库房,但库房有专门的管事看管,不管收支都有账可记。
“甚比不比。”公子道,“你不是说另有人买去做字帖?既是为了学问,乃大善。”
他问:“如此,我的字可卖几钱?”
我说,公子不必担忧,奴婢自有体例。公子待奴婢这般好,奴婢便是整天无眠也要为公子护佑。
我反问说:“公子如何自食其力?”
公子暴露懵懂之色:“字?甚字?”
他不平气道:“我亦可自食其力。”
比如,公子常日邀约甚多,而他老是爱去不去,想见公子的敬慕者们便免不得要来探听公子的意向。作为公子的贴身侍婢,此事无人比我更清楚。能插手那些苑游雅会的人,非富即贵,从不鄙吝财帛,以是我每流露一次收钱二百,甚是知己。
当然,我不会偷拿公子端庄的墨宝去卖,名流驰名流的风格,被人晓得卖字,那是要被嘲笑的。不过也分身之法。市中有专门的字稿买卖,都是从各名家仆婢手中收来的练字废纸。虽无落款,但识货的人一看便知。平凡人与名家可贵攀上干系,要得个真迹更是困难。以是不缺钱的人,可去买字稿返来,想研习的人可临摹,爱虚荣的人就挑品相好的裱一裱,聊以安慰。
这是我跟着祖父糊口以后,他送给我的,说此物可挡灾辟邪,保佑安然。我甚是喜好,厥后一向戴着,公然无缺活到了现在。
我说钱上虽有阳气,可终会耗损,须得源源弥补才是。
以是,我奉告他,在我们乡里,像他这般年纪的后辈,早已能够自食其力,做活养家。
他问我为何爱财,我说公子有所不知,奴婢小时候尝为梦靥所扰,不得安眠,遍访良医无果。厥后遇得一高人,说奴婢命有不敷,阳气完善,平常药石无用,须得以万腰缠放枕下伴眠,方可化解。
青玄瞪着我,仿佛我做了甚么奸滑的事。
就算是桓府的奴婢,想要几年内靠仆人的犒赏攒够赎身和买下一个田庄的钱,那也是做梦。以是,我须得另辟门路。
惠风一想,感觉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