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籍书(下)[第2页/共4页]
“这我自是晓得,曹叔一贯如此。”我对老张笑了笑,亦不再多言。
老张却摆摆手,道:“明日还要夙起,多饮误事,本日可止。”
出来前,我跟曹麟说好, 路上的破钞皆由我出。曹麟本来不乐意, 被我瞪了归去。
老张道:“女君客气。”
“他短些,约莫四年。”
我去找曹麟帮手找人,也是存了这个心机。他定然会给我派他的部下,这一起冗长,凭我这死缠烂打的本领,就不怕问不出个以是然。老张固然叫曹叔先生,叫曹麟公子,但他并非奴婢,当不会有很多忌讳。
春季的暮色比夏季来得更快。
说来奇特,我常日服侍公子,不时想着偷懒。而现在一点活不消干了,却又感觉无趣得很。
“他便是这般脾气,女君莫怪。”老张说。
“哦?”我又看向吕稷,“不知吕兄又是几年?”
“老张,”我说, “我不是甚么女君, 你如阿麟普通叫我霓生便是。”
好几次,我和老张说得欢畅,目睹能够再进一步,吕稷都会出声打断。若不是他,我想我早已经晓得曹叔到底在做甚么事。
我笑道:“我晓得那边最好吃,到了城中,我请你再吃一顿。”
“哦?”我说,“也不知他忙于何事?”
二人皆暴露惊奇之色。
第二日,我早早地醒来。
院子里,传来敲打的声音。我一边咬着面饼一边朝内里看去,只见吕稷正补缀着车轴,用心致志。
马车上摇摇摆晃,没多久,我就在车上睡了畴昔。再醒来,已经是晌午。
看着他,我心机浮动,晓得机遇来了。对于曹叔和曹麟那所谓的经商之事,我一向很想晓得。只是碍于交谊和面子,他们二人不肯细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这时,老张说了个笑话,我笑得前仰后合,叹道:“曹叔一贯不苟谈笑,我觉得他部下皆似吕兄普通,不想你竟这般风趣!”
“本日我听阿麟说,你跟了曹叔多年?”我一边吃一边与他闲谈。
见他这般对峙,我笑了笑,道:“这般说来,曹叔与阿麟皆恭敬于你,你便也是我长辈,一点情意又何言见外。”说罢,我笑吟吟地替他和吕稷将酒杯斟满,又给本身斟了一杯,双手捧起,“本日劳累,此酒聊为洗尘,还望二位切莫嫌弃。”
但就在我冒出这般动机以后不久,我发明我想错了。
我说:“淮南自古水患很多,不过倒是未传闻门路断绝。”
几个匪贼经得如此一嚷,也不再磨蹭,围上来便要打抢。
我给了仆人家三十钱, 让他多备些酒, 都放在老张和吕稷的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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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是家中有了变故,低沉自弃,几欲轻生。厥后先生路过看到,将他开导一番,收到了身边。”
老张笑道:“那敢情好。不过我听闻,这些年扬州一带水患频发,也不知好了未曾。”
我朝吕稷看了一眼,目光正与他相对。
我看他这般豪放,心中大悦,又为他将空杯满上,号召二人吃菜。
我猎奇地对老张道:“我在槐树里时,便听你称曹叔先生,称阿麟公子,不知有何原因?”
我浅笑,看他杯子半空,又添上些:“如此,这一起上我也须得说些益州话,有劳指教。”
吕稷却未动,道:“女君请收回,我不喝酒。”
我走出房门时,他已经在打水喂马,精力抖擞。